风在窗外吹,一片片落叶飘起,打在窗户上。一只美丽却疲倦的手,拨弄着枯涩的琴弦,声音无比沉闷。
“主子,万宫人到了……”
蔚慕玉没有任何表示,空洞地眼神看着琴弦。侍女知趣地退了出去,换做万全走了进来。
万全一脸阴郁之色,开口便问:“冲撞马车之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蔚慕玉知道他是明知故问,所以就没有否认。
万全心焦地皱起了眉头,责怪道:“你为何如此沉不住气!窦漪房恩宠在即,自然会有人对付她。你这么做,岂不是为她人做嫁衣?”
蔚慕玉不屑地微微一笑,“这宫里,除了窦漪房,谁还能得到大王的宠幸?”她很有信心,自认为除去了窦漪房,自己便能独享恩宠,根本就没有把陈王后等人放在眼里。
万全苦笑道:“你太小看陈王后她们了,她们如今虽然不得宠,但每个人在宫里的地位都根深蒂固。当你得宠后,你就成了众矢之的,留着一个窦漪房,还能有一个挡箭牌。”
蔚慕玉依然不屑,“是窦漪房这个挡箭牌厉害,还是大王这个挡箭牌厉害?”
“为什么怎么说你就是不明白呢?”万全恨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灌进蔚慕玉的脑袋里。
“唉……”他长长叹息,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大王已经命人彻查闹市纵马一事了?”
蔚慕玉终于惊了,以不敢相信地眼神看向万全。
原来,卫兵们在事后找到了受惊的马,发现了马身上的伤痕是有人刻意为之。追查走访之下得知有两个人牵着马进了巷子,之后就不得而知了。这两个人,至今也没有个消息。
“如今大王怀疑,是有人要害窦漪房……”万全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这事儿兴许还能遮掩过去,若不能,咱家也保不了你!”
蔚慕玉害怕了,正身面向万全,而后深深的一拜,“慕玉无知,还望万宫人多多提点,今后,慕玉保证绝不鲁莽行事。”
“你知道就好……”
万全离开琉璃阁,前往清心殿。他走得很小心,避开了其他宫人,可不想却遇到了韩夫人。他只能停下脚步,一旁施礼。
“万宫人,这是要去哪里呢?”韩夫人问道,语气显得阴阳怪气的。
“刚从玉良人那里出来,正要去大王那里。”万宫人答道。
“玉良人……”韩夫人冷哼一声,“好像你去到她那里走动得挺勤快的嘛。”
万全心里暗惊,想到:原来韩夫人一直盯着琉璃阁
虽然心惊,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大王时常过去,奴才得作陪罢了……”
“那这次又是为何呢?”韩夫人不依不饶,她早就察觉万全和蔚慕玉关系不一般,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一点。
“前些日子窦夫人受惊,魂不守舍,多亏了玉良人的安抚,窦夫人才安定下来,大王特令奴才去向玉良人询问要何赏赐。”
万全这番话,可谓是一箭双雕。这其一,为自己去见蔚慕玉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其二,把窦漪房推出来,大王为了窦漪房要赏赐蔚慕玉,由此可见,窦漪房比蔚慕玉还要得宠。
韩夫人听了心里很是不爽,冷冷地一瞥之后,就走开了。
“恭送夫人。”万全鞠躬后,挺直身子,目送韩夫人离去。心中就在想,今后要见蔚慕玉时,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清心殿。
“儿臣给母妃请安。”
“快免礼,过来坐,这是刚熬好的参鸡汤,对身子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