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强盗头子真是项氏后人,那么他们的身份暴露的话,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窦漪房会意点头,坐到了刘恒身边,小声说道:“相公是不是怀疑那人是项家人?”
刘恒眉头紧锁,不敢断言。他希望对方只是普通的强盗,求财而已。
但他的治下居然会有强盗出没,令他匪夷所思。一直以来,他推行的与民休息,发展生产,恭俭作则的政策,代地由此大安,怎么还会有流寇作乱,而且距离都成晋阳不远。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项氏余孽,官府没能管控好,就是失职。
“不早了,先安吧!”
窦漪房实在是放心不下。
刘恒安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挂心。”
也对,当年那么危险的情况都经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翌日。
一阵铁链的声音将睡梦中的两人惊醒。
草屋的门打开了,亮光一下子射了进来,格外刺眼。
两名强盗走了进来,要带走窦漪房,“我们大哥要见你,乖乖跟我们来,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刘恒兰在他们面前,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好了……”
一名强盗将刀子架在刘恒脖子上,警告说:“没你什么事你就给我滚开!”
刘恒面不改色,凛然大义,毫无退医。
强盗怒了,出手要打刘恒,这时窦漪房说道:“我跟你们走。”
刘恒向她看去,她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似乎再说:“大王不必为妾身担心,妾身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屋外,阳光明媚。
树冠随风而动,发出“簌簌”声响。
一两声清灵悦耳的鸟鸣在空中回荡,两只黄雀追逐着从树冠中飞出来,飞向远处的蓝天白云。
如果这里不是一处贼窝的话,但也不失为一个清静的居所。
树荫下,十几名喽罗正在练武,那一哼一哈,颇有架势。
看样子,这些流寇可不是乌合之众。
在强盗们的不断催促之下,窦漪房又来了昨晚的大厅。
强盗的当家坐在桌边,正在吃这早餐。
他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后对窦漪房道:“坐。”
窦漪房依然站着,镇定从容,面无惧色,“不知大当家的抓我们夫妇到此,有何目的,还请言明。”
那人微微一笑,抬眼看着窦漪房,“你倒是不害怕。”
窦漪房目光落在项羽的肖像上,“当家的供着西楚霸王,想来是对霸王的心怀崇敬。霸王为人光明磊落,当家不应该是个阴险小人吧!”
一番话,惹得那人朗声大笑,“好、好……”他拍手说道,“姑娘聪慧过人,在下刮目相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你们是什么人?”
窦漪房迎上他质问的目光,反问道:“那当家的认为我们是什么人?”
那人站了起来,来到窦漪房面前,走得很近,邪笑着轻描淡写地说:“官家的人。”
他说的很清淡,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了几分恶意。
“当家的恨官家的人?”
“呵,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再问我?”
“没错,我们确是官家的人。”
窦漪房语气肯定,她也知道,迟早瞒不下去,不如承认比较实在。
“官家的什么人?”那人追问道。
窦漪房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道:“我也想知道当家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