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姑姑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珍美人会意,笑说,“多谢姑姑教诲。”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各自行礼明白,一旁卿云便是听着两个人说话却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只知道是在说茶,可却谈不上什么教诲的话,她眨着眼睛瞧着珍美人,珍美人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让他把茶碗再收下去。
姑姑吃了茶也不把话藏着掖着,那晋封夫人一事终究是要说的,“太妃说的,明儿早上就传了整个宫里的,太妃心疼夫人,所以先让老奴来告诉了,让您不要过于伤心,王后诞下长公子是好事儿,夫人年纪还轻,福泽深厚,往后的好儿还多着呢,生养子嗣的事,终究不是您该操心的……”
言中之意珍夫人听出,也深深的感念太妃的一片心意,朝着薄太妃宫中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含泪说着,“康氏何德何能,能得太妃娘娘怜爱,只是娘娘,康氏却不是为生养子嗣的事儿劳心费神,康氏想着能在这宫中陪伴着大王就好,臣妾只是一个夫人,是千万不及王后的,可于臣妾私心来说,大王却是臣妾的夫婿,臣妾心中也时常感念着。”
晚娘知道珍夫人动容,所以亲自把珍夫人扶起来,“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太妃并没有责怪之意。”
珍夫人点头,谢过晚娘,晚娘让卿云伺候着珍夫人歇息,自己便回去复命。
再有这日贺良人本在宫中宴请了窦漪房还有碧良人,韩美人,李才人几个人在宫中吃梅香宴,本也请了岑夫人,可岑夫人在宫中挪不开脚,陈王后又还在月子中,珍夫人就近在这蕙兰宫也帮衬了不少,所以只有几个低位在,也能撒开性子玩的开朗,贺良人心底高兴,自打有了身孕过后宫里的老嬷嬷就不许她四处乱跑了,烦闷了许多天,今日总算才聚集了这么多人,忙让玉青和底下的丫头们摆酒设宴。
韩美人本来安着别的心思,不大愿意来的,可宫里聚了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不来,只是因为素日里她和别人时常争吵,又处处不留口德,别人都不大愿意和她来往,是夫人的时候还好,如今降为了美人,越性连李才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妹妹恭喜贺姐姐,祝愿贺姐姐生下一个小公子。”碧良人举杯贺喜道,旁人见了只是于心一笑,她主子今儿不能来,她却来了,她主子才生下一个长公子,在这儿她又祝贺着贺良人生下公子,可不是好笑?
李才人瞧瞧扯过窦漪房的衣袖,附耳说,“窦良人,你觉得这碧良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会子可是成心要给王后娘娘添堵?”
窦漪房只是一笑,鹦鹉前头不敢擅言,李才人见窦漪房不理会她也觉得无趣,再看贺良人举杯受了这一贺喜,“碧妹妹也要加把劲儿,争取怀上的公子,往后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岑夫人虽然不能来,却把菡萏叫来替贺良人帮忙,也算是一片心意,贺良人也因着菡萏是贺良人身边的人不大劳动她,只是让她做一些再寻常不过的活儿罢了,菡萏忙完后便到窦漪房身边候着,毕竟窦漪房是幽兰宫的人,幽兰宫的奴才也当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