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也都都避着这巫蛊之术的说法,所以称之为浊物,陈王后也不例外。
陈王后与那语儿两人早是商量好了的,只待陈王后一问,语儿立马接过,在手中端倪了半响,“这是周美人的绢子。”
她清晰的看见刘恒的神情变得更加沉重了,陈王后装疯故言,“死丫头,你不要胡说,周美人的绢子怎么可能在这儿?”
语儿委屈道,“奴婢可不敢说谎,这千真万确是周美人的东西。”
说话间,刘恒已示意万全万公公前去接过绢子,后呈上去,刘恒认得,那张绢子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夜周美人承欢,他亲自送的。
绢子在刘恒手中握紧,掐出一道道皱褶,他眉目生蹙,唇儿轻启了,“把她带过来。”
且见少年代王俊郎的脸上露出阴冷之色,那是旁人很少所见的。可见刘恒是真动了怒气。
那周美人还尚且在春艳阁中高兴,听说陈王后病得更重了些,周美人眉开眼笑的,喜不自胜,正等着陈王后一死就挑唆着代王立她为后。
就连春望也瞧不下去,时常劝着安分些,却终不见她收敛。
所以惹来这一身的罪恶。
不妨杀身之祸来的如此突然,万公公神情凝重的到春艳阁来请周美人,她还只当是陈王后不中用了,窃喜着便跟着去了。
到了雅兰宫还拿着张帕子遮着唇角偷偷笑着,刘恒让她进去,她仍旧没发现什么,春望已觉气氛不对,所以扯了扯她的依旧,周美人仍旧是未察觉,还只当春望胆小怕事,直到刘恒将那张绢子扔到她面前让她跪下她才醒过味儿来。
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周美人跪在地上,身影显得有些瘦小,“大王,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王后,臣妾是讨厌王后娘娘,可是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够了!”
一直低着头,周美人不敢去看刘恒的脸,他的脸上必然已是写满了厌恶,再也不似当日芙蓉帐中的柔情公子。
“你这个妒妇。”
她很清醒,自己没有听错,刘恒说她是妒妇。
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周美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想过自己要当上王后,想过自己纵横代宫,也想过刘恒有一天会把天下都送给她,可她就是没想过最后她所拥有的,是那一尺白绫。
雪白的绸缎紧握在她手心,夺眶而出的是她的不甘,“臣妾今岁才二十一,大王,你就要臣妾含恨而去吗?”
目光中缠缠着无数的祈求,更甚无数的哀怨。刘恒没有看他,他怀里还有那个暗中偷乐的女人,“本王没有让你做这样的事,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的。你明知宫中禁忌巫蛊之术,却还是这么做了,不是本王要你死,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周美人红了眼,心中悲戚而上一发不可收拾,颤颤着声,再问道,“是臣妾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