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能听到人们的嘲笑声。
鲛人?面子?有?
没有了!
夭夭很忧伤,很生气。
不想再说话。
“是纪姑娘吧?”
夭夭装不下去了,抬眼,笑了笑。
青刃面无表情,无视她。
夭夭尴尬地说,“真巧啊,你们也喜欢夜游啊。”
“纪姑娘方才这是在干什么?”
夭夭继续忽悠,“前两天看到只狗,就爱钻这洞,我瞧着也想来试试呢。”
“你也知道,我母亲身体不好,不大管我。我从小被府里那些人欺负,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那么点不太好的癖好。这……就是其中之一了。”
夭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轻如蚊芮,“既然被你们看到了……不要乱传好不好?我也是要脸的。”
说完,夭夭低着头,捂着脸,伤心欲绝哭唧唧。
双颊染了红霞,演的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没人理她。
夭夭等了很久,只等到青刃一声,“王爷!”
好嘛,出师不利,还迎来了某人!
夭夭很想装聋作哑,可是不能啊,容倾发起火来,她就完了。
别说任务了,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更何况,这具够惨了,别再添新伤了吧。
“佞臣之女。”
除了某位,还有谁这么喊她。
夭夭移开手指,眼睛眨了眨。
目光所及是一双梨花白的锦靴,彰显了来人的尊贵。
夭夭牵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她抬起头。
不自觉咬了下唇。
眼睛却微微眯起,带着十分的笑意。
夭夭望见了逆着月光而立的如雪白衣。
一身的清霜月华,艳绝四方,很美。
只是,容倾居高临下睨着她,一字一顿重复那句:“不要忤逆本王,记得了?”
暗卫、护卫围了里一圈外一圈。
她是圈中人。
她的处境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可悲又可畏。
“王爷你不要误会,我就是纯粹来看看这狗洞怎么样,真没有别的意思。”
夭夭说话的时候,眼睛骨碌碌地,又黑又亮。
她的表情很真诚,单纯又无辜。
“看出什么了?”仍然是不咸不淡的口吻。
夭夭总觉得他生气了,可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太小了。”
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顿了顿,又认真说道,“也许是我太胖了,今后得少吃点了,嗯。”
闻言,容倾琉璃眸微暗。
显出幽深的暗芒。
“撒谎。”他说。
下一刻,银丝划破夜的静寂,绕在她身上。
她似乎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凉意。
宿体这句身体身体忍不住发抖。
“不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他紧紧盯着夭夭,嗓音低沉,阴戾。
他的目光危险,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在摄政王府,你可以做任何事,只除了离开。”
容倾生气了,天要塌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夭夭扑上去——
不顾及身上银丝带来的痛感。
她半跪在地上,一咬牙,
紧紧抱住容倾的大腿。
脸还在他腿上蹭了蹭,低低嗷呜,哭唧唧装可怜。
“王爷,你误会我了,我没想离开。在这多幸福啊,能吃能喝能睡,还有人保护我,没人会欺负我,说我坏话。你偶尔还会跟我聊天,陪我下棋。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傻,当然知道留在王府的好。”
容倾没说话,也没有推开她,沉默了许久,好像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他的表情太淡了。
多好看的一张脸,多喜怒无常的性子。
“王爷,你就饶了我这次吧,嗯?”
夭夭捏起爪爪,放在两颊边。
微嘟着嘴,眨巴眨巴眼睛,特像个乖巧诚实又可爱的少女,“王爷,人家有这么些奇怪的爱好,就已经很可怜了嘛。”
忽悠不够,撒娇卖萌来凑,“好不好么?原谅我这次,可不可以?”
毕竟她现在没颜值了,声音也没有恢复,只能靠点别的。
最后,尊贵又奇葩的摄政王殿下终于开了金口,说的却是,“把洞口堵了!”
“是,王爷。”
“要是让她再有洞可钻,你们提头来见。”
“是!”
夭夭:……
意味着逃跑大计再次宣告失败。
夭夭很难受,很忧伤。
“这么不喜欢,那本王帮你改了,不要太感激本王。”容倾嘴角弧度未变,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一本正经。
呵呵呵……
夭夭想给他白眼。
可是形势比人强,在人家的地盘上,她暂时还没这胆子。
“多谢王爷。”夭夭甜甜笑了。
入水,钻洞接连失败。
夭夭看着虚空中凤凰。忽然想了个好主意,她还可以飞。
可是凤凰曾经禁锢了她本体的灵力,她没法。
在她软磨硬泡下,凤凰还是没有妥协。
容王府高墙立,暗卫多,想逃出去似乎真的难比升天。
况且,宿体只会三脚猫的功夫。
趁着夜深人静,夭夭轻手轻脚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