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身体那么差？”

萧彦没拢过林缈递来的衣服，他推了推，整个用衣领将她的头裹住，只留下一张脸。

眼睛露在外面，她眨了眨眼，显得有几分迷茫不安。

这个样子透着几分憨劲，萧彦偏头失笑，随即又伸手过来拢住林缈的脑袋，他把鼻尖凑着递上去，气息在不停的缭绕。

她面上一痒，偏头想躲开，萧彦又伸手过来。

林缈下意识要躲开，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淡淡的惶惑，他另一只掌心还扣在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有雪花飘过来到眼前。

萧彦的指尖便轻轻撩到鼻尖，“想什么呢，雪都落脸上了都不知道？”

他的笑分明没有那么简单。

林缈知道自己是有被他给唬了一回，撇撇眉，也没吭声。

她跑到下台阶，鞋底沾着雪粒，脚下还总忍不住要打滑，跑到医院外堆积的厚厚雪层里，半个脚踝都陷了下去。

萧彦还站在台阶上看她。

她穿着大衣，身子在里面显得娇小，捧着盈盈的笑脸看过来，眉梢也挂上雪粒。

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冷，还有些得意洋洋的，在地上捞了一把，手便背到身后。

笑学着刚才萧彦的笑。

“你敢把雪砸我身上你就完了。”

他含着笑意出声。

小时候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常常在下雪天打雪仗，他却总是坐在一旁，这时候便是人群里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有姐姐来拉他，还是坐在长辈跟前，给他们泡茶。

茶香温着冬季的气候，那时候说话都冒着白气，时光短暂，现在想来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从回忆里转回现实，萧彦眯着眼，瞧见林缈站在台阶下。

她完全没半点被他的话吓到，手上一扬，白滚滚的雪球便落到萧彦身上，他穿的单薄。

有一些雪粒黏在衣服上，迅速化成冰凉的湿意。

他佯装着黑了脸，一声不吭的站在林缈面前，还企图让她道歉。

她兴许是察觉到他是在装模作样，故意摆出鬼脸，没有一点要悔改的意思，还得寸进尺的在地上捞起一把雪。

手腕刚扬起来，试图要砸到萧彦身上。

才刚刚要把拳头松开，他便伸手过来捏着她的腕骨，力气很大，全集中在拇指指腹间，感受到疼痛。

林缈手上一软，雪也跟着掉了下去。

萧彦的力气实在是大，她痛的几乎要掉出眼泪来，无辜的抬起眼，在冬季的夜晚看上去有些可怜。

“你干嘛，疼。”她叫唤一声，带着些许的嗔怪。

萧彦把手松开，“还是不识抬举啊。”

他扬起眉，丝毫没感觉到刚才使出去的力太过，可话说出去，林缈把脑袋扬起来，眨眨眼，眼泪便要掉下来。

起初还以为她是想用这招来博取同情，萧彦无动于衷的看着，漠然的目光倒是真的让她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