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上了桌，她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他们说的这些她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低了头。

她慢慢嚼着碗里的青菜。

“伯母，这件事我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你不用在这样话里话外内涵我，”林缈放下筷子，她是把话说清楚了的，至于对方听不听，她没有办法。

这顿饭吃的压抑，她已经急切着要离开。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便被枯荷叫住，她冲她摇摇头，“先别走。”

“让她走。”萧母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其实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女儿。

林缈和她都没有察觉。

气氛僵持不下，林缈从一边拿过包掉头就要走。

刚抬起步子，萧母便抬头望着她的背影说道：“过几天姜柳要过来养胎，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顺便跟她取取经。”

向她取经怎么拆散别人的家庭吗？

这话林缈自然还没有说，她也还没大胆到连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出来，嗓子哽住。

好半会儿，连萧母也站起来。

“不管你怎么说，你跟萧彦在一起一天，你就得听我的管教。”

她最后这句话像是威胁。

－

先离开的人不是林缈。

房间里归于平静，没有刚才的暗潮涌动。

枯荷这才敢轻声安慰林缈，“你先坐下休息会儿。”

不是身体的休息，是心中的疲劳。

林缈坐下忽然荒谬的想，她可能是劝不动那个女人了。

她一直坐着没开口，枯荷便一直等着她，她自己也不急，收拾了碗筷，哄着杏儿睡着才来和林缈说话。

林缈已经从餐厅坐到了客厅，她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眼前的景观也模糊。

直到枯荷走过来坐下。

她是手搭到林缈的手背上，掌心是和萧彦一样的温热，这让林缈很快清醒过来，她睁开眼便看到枯荷担忧的脸色。

笑了笑，林缈解释道：“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弄的我怪可怜的。”

“你本来就挺可怜。”

在这里，她不是在调侃她，是真的心疼她。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枯荷很少问这些，她如果真的问了也就是真的关心了，林缈不可能把这种事还瞒着，她犹疑了几秒，才从沙发上坐端正了起来，“你应该也听的七七八八了吧？”

“她想让你生孩子？”

自从让让死后孩子在林缈这一直是一个禁忌了的话题。

别说的萧彦了，就连枯荷也不敢多问两句，她也忽然说不出话，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缈。

“我有想过这件事，”林缈慢吞吞的说着，低着手扣着自己的指甲，“可是她非逼我，我现在就没有那个心思了。”

枯荷没有接话，林缈便继续补充道：“何况我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