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雪被风肆虐到窗子上,白茫茫的景像占据视野。
窗子口的小桌子上平铺着一条淡灰色领带,熨斗放在一旁已经在冒烟了还是没有人来管。
林缈在洗手间梳了头发才出来,目光触及到窗边,烧焦的味道愈发浓郁,她一惊,手上黑色的皮筋都散开,刚梳平整的头发瞬间散到肩后。
她手上还沾着水,过去拿熨斗时水又滴到了领带上,发出些滋滋啦啦的声音。
吹了两口气,领带中央还是被烧出一个焦黑的小洞,林缈把领结拿起来,从洞里看到门口,萧彦正端着笑靠在墙上,他胸前空空荡荡,等她熨好就等了十分钟。
萧彦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我可是要迟到了。”
他说完要去衣柜里拿别的领带,林缈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垂头丧气起来,她总是做不好这些小事,挫败感加重。
萧彦随手拿了条领带要系上,回头便看到林缈正站在窗子边,她背后是一片白色,皮肤也是粉白,垂着脑袋时眼睫也会耸拉下来,带着些微颓然的美。
“怎么了?”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萧彦连时间也不赶了,他脖子上虚虚挂着领带,走到林缈跟前时在她眼下晃荡了两下,“我可没怪你,你喜欢随你拿去熨。”
“我刚才就是……去扎了个头发……”林缈越说越委屈,有些欲哭无泪的,“忘记关了……”
她肩上头发还散着,黑色的皮筋搅在手指间,上面挂着几根掉下来的头发,缓慢垂到地板上。
手指间多了股力,萧彦伸手过来拿过她的皮筋,手顺着林缈的后背爬上去,抚过她的发根,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微妙的磁性,“那怎么连头发也没有扎好,成天都马马虎虎的,今天不是还要去三哥家吗?”
“就是去三哥家才想着去扎头发的。”林缈语气小心翼翼,“长辈们不都喜欢把头发扎的干净的女孩吗?我妈小时候是这样告诉我的。”
她似乎是过的太安逸了些,这么闲下来想的也很多,萧彦听着她的话笑了出来,楼过她的肩转了个身。
手指摸到她的头皮上。
手指扎的头发多少会有些乱,林缈看着镜子,等的越久眉头皱的越厉害,“你这梳的不行,我还是不扎了。”
她脾气一急,打下萧彦的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昂起下巴,“你不是要迟到了吗?还不走?”
现在开始都有点怀疑他了,是不是专门那么说让自己着急。
“反正都要迟到了,干脆多迟一会儿。”萧彦说的坦荡。
林缈睨他一眼,顺手将他的领带推上去,“你现在像破罐子破摔。”
原本定了是小九开车来接林缈去商陆家,她中途又往商场转了一圈,林缈早就习惯了她迟到,送走萧彦后也不慌不忙的。
萧彦的车子从院子里开出去,她用手指梳了梳发尾,眸光随意掠到一旁。
又在片刻顿住。
停住脚分辨了会儿才注意到那个女人熟悉的脸,以及她每次都浓烈的妆容。
贝卡站在院子外,往房子里张望着什么,很快脸上便露出失望的神情,她方才应该是看到了萧彦开车出去,等的人也不是萧彦。
她似乎察觉到林缈看到了自己,微微挪开视线,转身欲走。
是没什么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