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那一笑是胜券在握,她不会自己声张,却可以利用别人。
小五反应迅速,他知道她的目的,愣了几秒钟,随即看到台上商陆的侧脸,他此刻正酝酿着那两个虚假的字眼。
椅子被拖拉着腾出空隙。
小五没有在商陆宣誓前将姜柳的事捅出去,他不动声色的坐下,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流血的手腕,“你再忍忍,等婚礼结束,我再送你去医院。”
她失算在没算准男人的狠心程度。
哪怕一早就知道小五对自己是无情冷漠的,却不想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腕上的血浸透了大衣的布料,直到姜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小五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也在逐渐湿润,血腥味蔓延的很快。
婚宴上布置了花,在这种粘腻的香气里很少有人能分辨出这股味道,还有人在喝酒,酒气更烈。
商陆馋着饼饼下来,他们从前排的三桌开始敬酒,最后一桌才是小五,姜柳意识已经很散,她虚弱的动了动眼皮,也不见得能看清眼前的人。
她知道自己自杀的事再没人知道,很有可能就玩大了。
姜柳拼劲全力推开小五的手,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举起已然血肉模糊的手抢过商陆的酒杯,摔在地上时浓烈的酒气和她的血腥掺杂咋一块,直叫人作呕。
酒杯在地上被打碎的声音终于将这场婚礼的平静表面撕破。
姜柳最后也没看到商陆是怎样的精彩表情,她眨了眨眼就要倒下去,有人伸手过来将她接住,究竟到底是谁抱住的她,她也没有力气再去分辨了。
商陆要走,这种场合下他要走无疑就是将饼饼置于万人唾弃的地步。
可男人对不爱的女人向来是狠心的。
他头都可以不回,一心只有姜柳的命。
他听不到饼饼的哭声,也听不到两家长辈的喊声。
婚宴变成笑话,今天过去,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商家和萧家那件秘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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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定格在饼饼脑海里。
她坐在化妆间里好久都没有反应,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目光空洞。
那样的情况下,该是小五送姜柳去医院,怎么排都不会排到商陆,可偏偏他却冲在最前面,他抱着姜柳从那么多亲朋好友面前离开,将她视作无物。
小九和林缈留了下来,这种时候不只是姜柳需要陪伴,饼饼也同样需要。
何况这件事情里她最无辜。
林缈倒了热水给她放下,她拿出千百倍的温柔耐心,手搭在饼饼的肩膀上,“你先别着急,今天你和三哥已经宣誓了,你们就是夫妻了,不用担心。”
饼饼闻言抬头,这么仔细看着,林缈才发现她的面容其实已经很憔悴了。
似乎是身心具疲的憔悴,也像是担忧过度。
“姐,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饼饼轻声开口询问,她语气很尊敬,又看向小九,小九逃避似的偏开头。
这种事情她哪里能弄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