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杜幺怜只是点点头,模样平淡,“他到了吗?趁林语迟没来你先去吧,不然等他到了又要啰嗦一番,“她敲敲脑门,不耐道:“想想就头疼。”
餐厅附近只有一个地下停车场。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林缈拢着衣前的扣子转身,为了避免在出口遇见林语迟,她还刻意等在一旁的角落。
不喜欢给萧彦打电话催促,又讨厌等待。
林缈定下个时间,半个小时内,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雪积的厚了,她打开手机看看也不过才十分钟。
在雪地里等人显然要比雨天来的更煎熬。
半个小时足够将她冻的小腿失去知觉,急躁在地上来回动了动,拨出了电话却没回音。
又等了几分钟,再打出。
铃声响了几次,才被接起来。
“我在停车场外面,你什么时候出来?”林缈自觉问的已经足够客气和委婉。
浅浅的呼吸平稳。
萧彦迟疑了一会儿,才平静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这儿有点事要忙。”
他的口吻太过平淡,仔细辨别,都认不出半点有愧的意思,车子停在街面上,那个位置是不能停车的,可那里又刚好能看到林缈站的位置。
看到她急的跺脚和苍白的脸色。
好在周围还有些光,能清楚的看到她在听完手机里的一字一句后极度失望的模样。
电话还没挂。
酝酿到嘴边的谩骂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林缈合了合眼睛,语气学着萧彦的平淡,“我不喜欢等人,以后也不会再等啦。”
像是什么诅咒就这么轻飘飘的从嘴里说出来,心脏陷入泥泞,怎么也找不到全貌,破碎的稀里哗啦。
“林缈。”
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萧彦忽然接上她的话,他从挡风玻璃里看到她在抹眼泪,手被冻的通红一片,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她等着他说话。
肩膀都在打颤,风雪吹到她的脸上,唇角沾了颗雪粒,还没化掉就被眼泪冲下。
萧彦手腕磕在方向盘上,莫名便想到了那块被他拿下来的表,很久都忘记了再带上,可是林缈也丝毫没有察觉。
他从前爱她,有点莽撞又自负,这其实不好。
不好在于爱超过了界限,倒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有多少爱,自我怀疑的否定就在这几个月里急速生长。
在这一刻将他困围其中。
叹息绵长又清冷,灌到林缈耳朵里的时候她忽然有些僵,萧彦的声色漠然隐隐的失落却好像比她还要浓重。
他问:“为什么我会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呢。”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他不明白自己是在问谁,是问她,还是自己。
抹上脸的手背还是那样红通通的一片。
那丝心疼在作祟,又死寂到他良久的沉默中去。
林缈举着手,眼泪凝固在指腹上,在冷空气中似乎冻结成了冰,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力气挪开。
她不动声色的回忆今晚的一切,一直到那份连动都没动的冰淇淋上。
编不出什么谎话了,更没有精力,光是这份沉默就足够杀死她所有的意志,艰涩念出几个听着可笑的字,“我不怎么过生日的”
一切解释显得愚钝。
萧彦笑笑,有些认命的甘愿,他坐在车里,没人能看到他点了点头,“走到马路这边来,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