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了。”

连一句多的都不想和他说。

林缈动作轻而慢，小心的想把孩子抱回房间里，手腕还没伸到他腰下，边上叹息出一口气。

摸了摸眼角的褶皱，萧彦怀着惋惜在问：“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林缈转眸看他，轻飘飘的一眼却讽意浓烈。

“你有什么不想让我听到的？”咧嘴笑了笑，“我真弄不懂，既然嫌弃让让为什么还带他回来，我都替你累。”

每个字都不是以正常的口吻说出来的，处处透着不齿和厌烦。

以她自己的能力当然不能给孩子和萧家一样的物质生活，但不愁吃穿还是没问题，她不是非要缠着他，也不是要拖着孩子一起缠着他。

可他似乎不太明白。

“我那么说只是为了不和程辰结婚，”萧彦改为手腕撑着额角，眸色也跟着有些倦态，“我怎么可能嫌弃让让你怎么什么都不明白。”

最后那句话似乎是自己对自己的叹息。

说的多了，听的人又不会理解，他坐直身子，歪动脖子。

眼神触到林缈的后脑勺，黑发盖着，有些碎发飘在空气里，头发别在耳后，耳廓上一截粉白露了出来。

处处都是温柔的，偏是眼神最冷。

“我是不明白，”这回笑声冒了出来，透着寒冷，林缈又扭过头，眸子看着萧彦的眼睛，“我不知道人原来都是一样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去找如溪，我说我想离开成全你们，你又要回来。”

隔着一扇门。

刚才萧彦对着电话里说的她可是一个字都不敢忘。

将以往的那点怨念全数累积着吐露出来，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些无情。

“我从来都没说要让你们萧家来养我的孩子，你们嫌弃他我自己带他去治病就好了，也不会让你担着私生子的坏名声。”

笑里融了点苦，她失笑道：“不过萧彦，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害我早产，今天让让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凶手吗？”

怎么能不怪。

事情因谁而起，又是谁造成的后果。

凶手两个字直直扼杀了萧彦剩下的那点可怜的要乞求要诉苦的心思。

他绝望又震惊，过后又是一阵悲戚。

萧让睡着了，他又听不到，两个人都知道他听不到，所以可以当着他的面这样无所顾忌的吵架。

音量忽然拔高，在房子里回荡。

“你自己呢？”笃定了她会被激怒，俯低了身子，萧彦坐在对面，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这么凑近过去，软趴在眉角的头发阴影朦胧在眼睑下。

“和我这样的凶手生活在一起，每天晚上是不是都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瞳孔失了光，那么空洞的进不了半点神色。

牙齿碰了下。

林缈说不出话，萧彦拿话来堵她的时候，实际上她是束手无策的。

她那点小伎俩几个无足轻重的字眼对他来说根本不费脑子，张张嘴就顶回去的事，以前她总占上风，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她吵，都在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