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依旧是干燥柔软的,陷进里面时有须臾的不真实,吻灼热的遍布全身,透过摇曳的纱窗。
天空上染起的烟火似乎不知疲倦,不分昼夜。
光点偶然乍现,映到房间里洁白的墙壁上,被斑斓渲染起的缤纷灼眼。
骨节磕在她绵软的腰肢上,留下片片红斑。
十指相扣着陷在柔软里,喘息成了魔咒,往耳畔里钻,又死死定格在心窝里,要比烟火乍现时的声响清明。
手腕上的那块表抵着脉搏时,她想,他是喜欢的。
黎明时烟火声才渐渐湮灭。
午后一点钟的阳光折射到地面。
光线的明亮适应不过,怀里的人翻了个身,逃避似的把头埋到被子里,没等多久又急喘着气探出头。
鼻子上浸着亮盈盈的水光。
一直到天亮才刚刚睡着,腰肢像被一只手按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缓了缓神,果然是一只手。
林缈睡意朦胧,不耐烦的拿开贴着腰的手掌,不过两秒,那手又攀爬了上来,还裹的更紧了。
正欲发作。
扔在地板上的衣服里发出刺耳的手机铃声。
她烦躁的拿着枕头包裹住头,眉头紧巴巴的皱着,铃声响的久了,又安静下去。
枕头还没放平,顷刻又响了起来。
小脾气上来,肩膀拱了拱萧彦的胳膊,语气烦闷,“电话。”
他似乎睡的很沉,也听不见林缈的声音。
缩着眉心,重复了一声,“电话!”
“是你的手机。”
他翻了个身,给林缈腾出空隙,眼睛紧闭着,像是听不见这铃声。
这才忽然想起他昨天把电话落在了程饶的酒店。
“我不想去”林缈肩膀抬不起来,撒娇似的拱着毛茸茸的脑袋去缠着萧彦,“你去接”
“那就让它响着吧”
铃声还在继续。
萧彦的耳朵连风声都灌不进去的紧闭,林缈无力抬起眼皮,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
一鼓作气坐起来三两步捡起衣服,连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都懒得多看一眼便接起来放到耳边,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听出嗓音里的散漫。
电话那端仅仅停滞了一秒,粘带着哭腔,“林缈姐吗能不能把电话给萧彦,程饶不见了。”
撕下昨晚坚强的面具。
程饶的失踪让程辰崩溃,她哭噎着和萧彦复述昨晚睡着以后的事。
本以为程饶会死心然后乖乖听话。
没想到早晨醒来他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条短信说他走了。
程辰只有程饶这么一个亲人,从小带着他寄住在不同的亲戚朋友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的出走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萧彦听着电话里的哭声眉头越皱越紧,眸色越发沉郁。
挂了电话他便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
林缈坐在床边,苍白着疲惫的小脸不知所云地看着他,等穿戴好了衣物他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些。
望向床边晃荡的那双素白细腿,舔了舔唇走过去。
“你今天就在这休息,等我回来。”萧彦亲过她的唇角,抚平衣摆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