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林缈也会来。

枯荷惊喜地摆摆手，又下意识去摸头发，遮住眼角的余光凑近林缈，“你怎么也来了？”

这点事她还没想惊动这么多人。

打眼看去萧彦也在。

“被赶出来了。”林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意指在萧家不受欢迎，届时萧彦就站在一旁，闻声抬抬眼，也不做声。

赶上去把程饶和程辰拉开。

程饶像得了救世主似的躲到萧彦背后，趴在他肩上去看程辰，酒精熏得他嗓音沙哑含糊，委屈的叫了声：“姐，这么多人在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已经”

“闭嘴吧。”

萧彦偏侧过眸冷声打断他。

程饶咽咽干涩的嗓子，不敢再多言，回头看到枯荷受了惊的小脸上，心头泛滥起内疚。

酒意散了大半，除了眼前还一阵阵的发昏。

“你给我过来。”程辰穿到萧彦身后去拽程饶，他微微一倾就躲过那只魔爪。

萧彦也帮程饶挡着，手揣在口袋里，语气散漫夹杂着不耐烦，“有什么事带他回去再说，别在这给别人找麻烦。”

倒没人知道他口里这个“别人”是指枯荷还是他自己。

程饶在萧彦背后低垂着脑袋，刘海耸拉到眼前，看不清在想些什么，他动了两步想凑着枯荷过去。

不远处一声斥责让他瞬间僵住腿，“程饶，你再敢找事信不信我明天就送你上飞机让你滚回去？”

没有怒，只有警告。

几个人一同看到程辰那里，她攥着拳头，骨节直泛红，全身都在颤抖。

萧彦知道不能再让事情发酵。

他反手推过程饶的肩将他推的离枯荷越来越远。

程辰才缓过一口气。

走过两步，站在破旧的路灯下，“我弟弟年龄还小，他受不了什么诱惑，麻烦你离他”

“姐，她离我够远了。”

程饶磨磨牙，站在暗处，像是在酒缸里泡过，浑身漾着微醺。

他们之间相差足足四岁，这个年龄差是怎么也缩短不了的距离。

黑暗压在他头顶，几个人还是能分辨出浑浊瞳孔里因为酒精的不清醒和情感的迷醉。

对枯荷的话忽然本打断。

程辰本该更加愤怒，可她有的只剩无奈，不管不顾程饶的情绪，回过头继续对着枯荷补充道：“你也知道你们不可能，实在不行你和他说清楚，好让他快点死心。”

她站在枯荷面前，分明比她还小几岁，偏偏说起话来像老了十岁似的。

林缈疲缓地往程饶的方向看去。

萧彦脸色平淡如水，也全然没有察觉身旁的人攥着衣角，牙齿在口腔里打颤，面庞的抖动起来。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对着她笑，那么温文尔雅的。

果然，外表越是斯文的越不是东西。

压下这个想法，便听见枯荷迟疑出声，做琴娘的固然是要有一副软媚嗓子，可如今听起来犹如历经了百年沧桑，“我为什么要说？”

程饶的眼底像染起了火苗。

在看到希望的那瞬间冷水兜头而下，枯荷转了转眸，目光让人心凉。

“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实在没必要。”尾调里粘染着轻笑，太漂浮，又太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