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坐在床边,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逝川的江面。
腰部穿进一双手,萧彦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最近真的太忙了”
说着眼睛便闭了起来。
“我最近跟幺怜说了,我想要出去工作,她公司刚好缺个职位。”
林缈扭过头,脸颊擦过萧彦的鼻尖,他蹭着摇头,“不可以,我养得起你。”
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压抑导致她现在过度的敏感和脆弱。
林缈从前不知道,萧彦忙起来会是这样的,最近他又有些刻意躲着的意思,常常要在深夜她睡着了才回来。
她好像每天都能从任何地方看到他的新闻和消息,可他晚上回来时,又没有只言片语,便拖着满身的劳累睡下。
天不亮便又要出去。
有时甚至半夜都要去出任务。
到底是萧彦带着她在舒适圈里待的太久了,生活一下子变得如此枯燥她实在适应不来,听说杜幺怜最近换了新的工作,她们常常讲电话。
她提议林缈可以和她一起。
“可是我想出去。”林缈被按捺下的倔强透露出来,她坐开了些,看着萧彦的脸。
他的无力感让她感到心疼。
萧彦慢慢睁开眼,忽然拉着她躺下,面对着面躺在床上,他轻轻启唇,“我知道最近忽略你了,别闹脾气了,嗯?”
或许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娇弱的女人。
应该一辈子被束缚在房子里,她想飞,才发现翅膀已经被折断了。
那种压迫感又袭来。
江水似乎封住了口鼻,林缈想起梦里那张逼近的脸,空洞的眼睛,和后院盛放的花朵,像是在寓意什么。
她似乎格外坚持,“我没有闹脾气,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
“那你还想去哪儿?”
萧彦忽然睁开眼。
晦暗莫测的情绪在漆黑的瞳孔下涌动着,他的大脑顿时空白起来,他握住她的手腕,“乖一点,过些天让我妈带萧让来陪你。”
他松开手。
依旧觉察不到他们中间的裂缝正在日益加深。
林缈细细品着萧彦的话,才恍然发觉连见自己的孩子都需要别人施舍,她认真和他讨论,他却没有了应付的力气。
闭上眼便能睡着。
她把手抽离开。
盛夏来时萧母带着萧让来家里。
林缈一个人在家,她似乎真的成了金丝雀,被萧彦养在逝川的洋房里,后院的花又开了许多,可每到雨天,又会被打落。
现在也能够肆无忌惮的在秋千上坐一下午,没有人约束。
她抱着萧让软乎乎的身子,忽然觉得格外温暖。
在生下萧让后其实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全看萧母的自觉,她高兴时便带着萧让来家里坐坐,不高兴时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面。
那段时间萧母到家里其实会说很多。
她在林缈抱着萧让时说:“这孩子挺可怜的,之前说要给他张罗个百日宴,萧彦他爸说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完还幽怨的叹了口气。
看向林缈的眼神里也带着打探,私生子的名头本就不好听,更别说是萧家的私生子。
林缈把在怀里睡着的小团子放到婴儿床上。
她坐远了些,声音自然淡了下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