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北方,还不至于让室内是潮湿起来。
暖气吹了整晚,林缈张开嘴,嗓子哑了一半。
萧彦连头也没回,走到卧室门口,才被林缈叫住,背影停顿了下,“你最近就先留在这儿,别回陵洲了。”
他话说的急,争分夺秒似的走出房间。
林缈把头埋在萧彦躺过的地方,还留着他身体上的烟草香,苦苦的,下巴忽然被硬物硌住,睁眼看去。
是萧彦落下的银表。
二月过后。
年味在渐渐衰退,各家各户忙碌奔波着为生计辛劳,林语迟的工作量随之增长,每日每夜通宵。
他常常留在事务所,家里只剩下林蓦。
过完年,林缈还没联系上萧彦,他也没发过任何让她回陵洲的信息,她便等着。
在银市生活的倒也惬意,和林蓦的关系好了许多,经常一起结伴去超市,或陪着他在楼下遛弯。
时常遇到罗老太,见了林缈便会问起关于沈长明什么态度。
她总是笑着摇头。
这样安逸又平淡的生活让她短暂的忘记了陵洲的日子。
杜幺怜在银市留到了三月中,她在陵洲还有房子,走前只和林缈打了个招呼。
算起来,年后的一段时间,林缈和她接触的不多,倒是陪着林蓦的时间比较多。
和杜幺怜通过电话告别,本是想去送她的,没想到她是坐上了车才打的电话。
手机甩到沙发里,林缈仰着头,呆呆的望着窗外树梢上的鸟,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倒像是闲云野鹤了。
她想到什么,又重新拿起手机翻看着过这几个月来给萧彦打的电话发的信息,未接超过了五十条。
最近一通还是在昨天。
想着出神,电视机里重播的小品已经看了不下五遍。
“小花,中午要吃什么?”林蓦翻看着冰箱,有些菜是剩了好几天的,他回头看到客厅,“要不我俩出去吃?”
林缈正翻着信息。
每一条都是未读,被林蓦一叫,她无力的抬了下头,刚要开口。
厨房里一阵撞击声。
“怎么了?”她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跑到厨房,林蓦手里正端着一盘要倒掉的炒菜,还没能倒进垃圾桶,他手掌一阵痉挛,抽搐着跌坐在地上。
背靠着餐桌,浓重的呼吸憋的脸孔泛青。
林缈扶着他的肩要拽他起来,她力量太小,只能夹着林蓦的胳膊才勉强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意识清醒,胸腔里却憋着气吐不出话来,急促呼吸着。
脸色紫青,眼眸浑浊。
林缈分辨不出这是什么症状,人老了身体生出些毛病是自然的,她安慰自己冷静下来。
出租车加快了车速,想来是看接了个病危的人,生怕在车上出事。
林蓦一路只是喘气,喘的说不出话。
手拽着林缈的胳膊发颤。
司机帮着林缈一起将林蓦抬到医院,到他被送进急诊室,林缈才稍稍得了冷静下来的时间。
“谢谢您。”她掏出车钱递给司机,扯不出笑。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这事家里还有别人吗?”司机好心肠的提醒她,“赶快通知啊,我看这位老先生像是哮喘吧?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