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将垃圾袋系成一个死结。
客厅里的气氛有点低沉,显然也没人在听他讲话。
“小花。”他轻轻叫了一声,林缈看着电视,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帮忙把垃圾倒了。”
她不说话,从地毯上走下来,站在厨房里。
摊开手,等着林语迟把垃圾袋套上手指,他也就乖乖照做了。
看着林缈垂头丧气的背影,林语迟掐着腰,摇头笑了笑。
她关上门,他才对着沙发上的背影问了句:“爸,你今天跟小花说什么了,她看上去又不开心了。”
“我就是拉她去罗阿姨家,谁想到着孩子这么不开窍。”
林蓦没忍住说了出来。
当下便心虚的揉了下鼻子。
电梯从二十楼下来,林缈看着红色的数字变换。
楼道里没有人,她原本是不想坐电梯的,一共就三层楼,又懒得走到楼梯间去。
从窗口望出去,星星铺满了黑夜,月光依稀朦胧,她叹了两声,在陵洲是见不到这样的星空的。
在夜晚的静谧中,她精神散漫,眯着细弯的眼。
温软的嗓子里哼着歌,歌声含糊,听不清具体在唱什么,光是声色就足够让人心下软活成一团。
小区的电梯门开是没有声音的。
她还望着窗外的星月,丝毫没有注意到电梯间中站在阴影下的人,沈长明的影子被灯光拉长,从电梯门的缝隙中倾泻出去,映在林缈的脚背上。
电梯门开了几秒,又开始缓缓合上。
他伸出手,按在按钮上,嗓音亦如下午的淡然,“林小姐。”
曲调就那么卡在喉咙眼里。
她只抬了一半的眼眸,连沈长明现在的脸色都看不清,顿了半刻,反应过后忙垂着头钻进电梯里。
隔绝的空间,月色和星星都被拦在了外面。
说到底她还是真的没有礼貌,人家留了电梯,还叫了她,连声谢谢也没有。
转念一想,她刚才唱歌声音那么小,这人应该没有听见的。
垃圾袋在指头上挂着,勒红了关节,林缈手指细嫩,这么看去,好像要被勒断了一样。
“林小姐,要不我帮你拿吧。”沈长明从她头顶的白旋看到肩膀的骨骼,再到她提着垃圾袋的手指,犹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他的绅士风度来的迟了些,电梯门开。
林缈先退出去,她只是回敬的微笑,“谢谢。”
说罢,也没有了别的动作。
她走在前头去推门,玻璃大门又重压的又紧,她空着的手不能使力,刚推出一条缝隙,便皱了下眉。
正要换过手。
沈长明的胳膊从肩膀边擦过来,他不用使力,门就像感应到了魔力,自动打开。
“谢谢。”这个距离太近,脸颊轻抬,便能看到他胳膊上的曲线。
他们姿势太过亲密,离远了看,实在让人误解。
“不用这么客气,今天已经见过一面了不是吗?”沈长明等着林缈出去他才松开门把手,“见过面认识了,就是朋友。”
说着,他从钱包里拿出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