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走了。”
林缈走在街头,清冽的风似乎能吹动光影,霓虹闪烁。
她边走边笑,忽然想到孤魂野鬼这个词。
只觉得好笑,明明是该觉得重获新生的。
抬着头,眼底却没有半块星亮,陵洲就是这般没有生气,到处都是城市的繁华,没有人情味。
连月光都是隐埋在云层里的。
直到这一秒,她还不知道自己最后交给枯荷那张卡能掀起多大的风波。
寂静的街道,暗涌浮动。
如溪光着背,温度低的像一层霜直直覆盖在背上,她哆嗦着跟上萧彦的脚步,他脚步迅速,她艰难的跟在后面,高跟鞋不时歪到石板缝隙了。
扭了脚半坐在地上,萧彦没回头。
她掐着合适的哭腔,揶揄着喊道:“萧彦等等我。”
商陆也跟着下楼,他倒是没必要跟上去,说白了这是萧彦的私事,还轮不到他插手,看了眼江植。
“走?”
江植应声点头。
琴楼里,程饶屁颠屁颠跟着枯荷,她正在气头上,连一句话也懒得搭理他。
萧彦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
起码和林缈相比,他实在是称得上温柔了。
折返回去,他握着如溪的胳膊,小心扶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站稳,这么一触碰。
才发现她身上冰凉的没有温度。
“你回去吧,不用跟上来。”
萧彦说着松开如溪的手,他两三下将棕褐色的格子大衣脱下,温和却冷峻,没有商量的余地。
手脱离的瞬间被如溪紧紧握住。
她的手那样小,在此刻又好像蕴含了无限的力量,渴盼的抬眸。
微微含泪,“不是说好今天给我过生日的吗?”
为什么林缈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哪怕她连出现都没有,就带了一句话。
这么简单,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就将她处心积虑那么久在萧彦这儿得到的一丝爱怜摧毁的半点不剩。
在所有人眼里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啊。
透过那双满是希翼的眸子,萧彦深出一口气,只有无奈。
流露出仅存的那点心酸,不过是那么可怜到微乎其微的情绪,就能让她瞬间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手上的力气跟着紧了紧。
女人说上嘴在萧彦这里还是愚蠢的。
终于还是没有人比林缈更了解他了。
“乖,回去等我。”萧彦软下语气,这是他最后的耐心,手掌游走过如溪的长发,“十二点之前赶回去给你过生日。”
她再不识抬举,也不能到这个份儿上。
萧彦拿掉如溪紧着的手,松开,她的手腕便空空的垂了下去。
他没再回头,背影渐渐走进明暗交汇的街头。
如溪站在原地,指尖顶着掌心的皮肉。
第一面就惦记上的男人,她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向林缈认输。
故意钻了空档出现在萧彦面前,故意学着林缈的姿态,那么辛苦的练琴,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失去萧彦,她就真的只是个琴娘,毫无地位,被人欺凌。
脚尖的方向在石砖上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分辨着萧彦离开时走的路,轻着脚步跟了上去。
衣着单薄,萧彦走在夜风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脑子里只回响着枯荷带来的那句“她走了”。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