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他现在和别人在一起了,这几个月也没再提过林缈,我跟他提,他也说都过去了,就这样。”江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间办公室采光很好。
阳光晴朗,直落在他的发顶,那么望去仿佛一头金发。
杜幺怜也跟着站起来,几何光线从她眼瞳间闪过,一瞬间的失明让人脚下发软,“那是什么意思?”
“杜小姐还不明白吗?新欢旧爱的,不是很正常吗?”
江植挠着脖子,他自己都搞不懂萧彦在想什么,又怎么可能跟杜幺怜解释的明白,忽然想到什么,他抬起眼,有玩笑的意思,“杜小姐也离过婚,这个事儿你比我懂。”
这个烂摊子最后还是到了杜幺怜身上。
她斜睨了眼江植,他语气吊儿郎当的,很让人不爽。
从椅子上拿过包,“那不打扰了。”
“哎!”杜幺怜刚走两步拉开门,江植想到家里那堆杂物,忙叫住她,“杜小姐,你之前房子里那些纪念品还要吗?”
她压根没把和楚燃婚房里的东西搬完。
很多都是他们一起买的纪念品和装饰摆设。
扔了可惜,不扔她也不会再用。
现在光是林缈的事就够她心烦的了,扭过头,头发抽打的脸颊火辣辣的,“不要了!”
“火气还挺大。”
关门声巨大,震的江植闭了下眼,嘁了一声,拿过那杯热水灌到嘴巴里。
也不管杜幺怜喝过没有。
摸索着来时的路走出警署。
午后阳光灼眼,她实在穿的厚重,陵洲的天气早早步入初春,春季短暂又不安稳。
路边冒出头的花草辨认不出品种。
车身黑亮,沿着街道缓慢行驶,逆着光线,干燥的空气里时而吹过一阵冷风。
杜幺怜刚走出警署,车子与她擦身而过。
风吹过她肩边的围巾,露出半张侧脸。
“萧队长。”
面对面走过的警员恭顺的停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人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走过来。
像是万年的冰山从身边走过去。
一阵阴风吹的寒毛竖起。
江植背对着门,接着饮水机的冷水,杯沿上的热度已经消散干净了,门突然被打开,他还没顾得上回头,“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明显区别于杜幺怜轻虚的脚步。
萧彦站在办公桌前,周遭还有淡淡未散的香水味,他细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桌上放着碎掉的旧手机。
屏幕从中间裂开,光影投射在上面,破碎影子照在墙面上,像是一张金色光晕织成的网。
“杜幺怜来干什么?”和杜幺怜走出警署的身影重合。
萧彦淡淡瞥了眼江植的背。
手里的杯子跟着他质问的语调抖了下,江植吓的呼出一口气,极其无奈,看着桌前的人。
“吓死我了!”将杯子用力放下。
他脸上都白了一瞬,渐渐恢复血色,目光从旧手机上移,砸吧了下嘴。
萧彦面无表情。
椅子还在刚才杜幺怜坐过的位置,他挪动腿,轻松走进空隙里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