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正捧着手机和老顾客闲聊,无非是告诉他们她回来了,要多来捧捧场。
听了如溪的话她停也没停,随意说道:“嗯,我还没见过比林缈还漂亮的女人。”
“真的?”
“真的。”
如溪叹了口气,滑下沙发坐在地毯上,舒适柔软的毛熨帖在她大腿上,她拖着腮,望着电视出了神。
温故无意瞥了一眼,说道:“你别因为林缈说的话生气,她那个人就那样,谁的面子都不给,习惯就好。”
“是因为长得漂亮吗?”如溪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电视里女主角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主角将她搂进怀里,那哭声才稍稍淡了下去。
温故没什么心情看这样的剧情,只当做背景音乐听了去。
她笑了下,手指用力点上如溪的脑门,“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当然不是了。”
人和人天生性子不同,有人乖巧,亦有人跋扈。
像林缈这样的尖锐又带刺的花,也不少见,可像她这样一个小琴娘还没规矩没礼貌的,温故也是第一次见。
“那是为什么呢?”如溪揉了揉额头,不知是在问温故还是在问空气。
她随手换了电视,播到一部外国电影。
里面西方女人的面孔称的上的美艳了,可她看来怎么还是乏味。
温故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收了手机,扔在沙发夹角处,她从茶几上拿过热水喝了两口,瞧见如溪想事失神的样子,出言提醒道:“你做好自己就行了,别管其他人怎么说,更别轻易跟林缈作对。”
“为什么?”如溪沉着眼皮,看不清下面的神色。
温故话外音里虽然模糊,但也处处透着对林缈的戒备。
她放下杯子的力气重了些,有些不耐地敷衍道:“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该你惹的人就别惹。”
越到年尾,陵洲的人实则就越少。
这座城里大多是小城里奔波出来的人,一到过年,每家每户便急着回到家乡。
陵洲接近空城时,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距离小年还有半个月,街上已经有大半部分商铺关了门。
黎明,浓重的雾霾淹没了街尾的光景,路灯照的惨白,没有半点生气。
黑灰色的雪堆积在道路两边等着慢慢融化。
中介通知房子有了买主,希望在年前尽快办理手续,杜幺怜叫上了林缈一起去签合同,搬家的话还有一大堆繁琐的事没有做。
她们约的早,早上签完了合同,下午正好将东西搬走。
在中介坐了半个多小时,茶都喝完了几杯,也不见买主来。
林缈眉梢浮上了些烦躁的意思,大冬天起了个大早,起床气就弄的心情很是糟糕。
多等了半个小时,她脾气上了头。
“人什么时候到?”她语气很重,杜幺怜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别这么急。
正在一旁复印文件的工作人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含着歉意:“我们已经催了,江先生说临时出了点事,现在正在往这边赶。”
林缈舒了口气。
她眨了下眼,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江先生?”
世界有时实在太小了。
江植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慌忙中挂着抱歉的笑容,在看到林缈和杜幺怜的瞬间凝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