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跟着他再走回去。

江植一路上像个小喇叭，嘴巴不停地说些冷笑话，林缈很给他面子，配合着他冷笑了两声。

倒是萧彦一直绷着脸。

他从琴楼逃到夜市，就是害怕在琴楼遇到林缈，让商陆看见再让萧彦兴师问罪。

谁也没主动提这一茬。

林缈和江植也都没说杜幺怜房子的事。

像是无关紧要。

“程饶去医院了？”江植的冷笑话刚停下来，萧彦就将程饶刚才的事告诉了他，来夜市找他也是想到他待会可能会回去琴楼找几个人。

江植倒是不担心程饶。

他飘忽着目光从林缈脸上擦过，放低了声音问：“那三哥他？”

“一起去了。”萧彦说的云淡风轻的。

和林缈的事是瞒不了太多人的。

之前亲自把她带回琴楼，萧家知道的人就不少，不过是顾忌他精神上还有问题，不敢轻易惹怒他。

靠着这点。

他们现在过的还算平淡，没人打扰。

江植在巷口打了车，等在车里。

车窗外萧彦把林缈送到琴楼门口，他俩像是两块石头撞到了一起，脸上都淡然着，看不出情人间自然的亲昵。

他替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露出干净的半个脸庞。

“下周如果你想回家就回，不用跟我说。”萧彦低俯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不过你只能在银市十天。”

她其实是不恋家的。

再者说那个家里也没什么她真正要好的亲人。

林缈仰着眼眸，懵懂似的眨了眨，反应了下，用力点下头。

她咬了下唇。

闭上眼踮起脚，在他唇中蜻蜓点水的扫过，这一下不轻不重的。

在他心里却犹如百爪挠心。

琴楼大厅里的光折射在地面一块，她扭过头，面上都是亮的，刚走到一半，林缈忽然回头，萧彦还站在原地，她侧脸冲他微笑，眼里是真的染着光。

“新年快乐。”

想必新年那天是见不到面了。

那就在相见的时候跟他说吧，林缈声音很细，她也不知道萧彦究竟有没有听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只远远的，看着他瞳孔晃动。

停车的路口到医院，不过短短几分钟的路。

萧彦又抽完支烟。

苦涩的辛辣在舌尖上慢慢散淡开，喉咙里痒痒的。

车子先把萧彦送到医院，江植明天还有工作，便先回了家去，没有上医院看程饶的打算。

听萧彦的语气，伤的不是是很重。

夜有些深了，枯荷不耐烦的坐在医院走廊里，她眯着眼撑在额头睡着了过去。

商陆拎着几包药从一楼走过去。

“来了。”他冷淡的朝萧彦打招呼，路过时有不太清晰的烟味，他看着药单，在萧彦身边停下，侧过眸，“又抽烟了？”

萧彦以前是什么人。

别说烟了，就是酒也没沾过一滴。

具体什么时候变得，谁也说不上来，他含着抱歉的神色微点点头。

舔了半圈牙齿的苦味，“程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