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将琴放到一边,这是休息室里不用的旧琴,但也不是她的。
林缈坐了起来,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真走了?几个人?”
“四个。”
枯荷伸开指头在林缈面前晃了晃,抿了下唇对着如溪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跟着她上去休息吧,明天再练。”
这也正是如溪求之不得的。
跟林缈单独在一起直叫她窒息,生怕那句说错惹到了她。
温故说的话她可是不敢忘的。
长廊灯光通明,走过一半时便能望见厅中萧索的空荡,客人现在都聚在二楼,这个时间段该来的人也早就来了。
一早提醒林缈的那位接待现在也得了空,跟人换了班去休息。
门边站着一个人,巴巴的望着外面的风雪唏嘘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如溪看了一眼,匆匆摆正了眸色。
她跟在两人身后。
抬眼便能看见林缈漆黑的长发,她红色大衣背部沾了些灰,迟疑纠结了好一会。
刚上一层楼梯,如溪才故意咳了一声,极腼腆的提醒道:“林缈姐,你衣服后面沾了灰。”
她指了指,笑的勉强。
“啊?是吗?”枯荷反应过来正要扭头去看,林缈一手挡了过去,扳着她的肩头,“没事,脏了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她扯着枯荷,却是在跟如溪说的。
被暖气吹的脸色泛起些光泽,明晃晃的灯火映在林缈眼球中,斑驳的光影在她眼下映的长睫如扇般自然。
她刚喝过水,嗓子还是一贯的温软又带着些惺忪的哑劲儿。
那是她特有的。
枯荷走在林缈前头,她走的慢,后面跟着的人自然上台阶的速度也跟着放缓,“不过你为什么害怕见萧先生?”
她不知所以地摸了摸头发,脖颈线条流畅优美。
扭了下,蓦地回头看到林缈脸上。
她这个虚心的样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林缈开始编谎话时的样子吗?
枯荷眯了眯眼,佯装严肃的样子。
“哪有害怕啦。”林缈被抓包的窘迫连带着笑都虚了几分,她摆了摆手,“真没有”
“你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
枯荷满脸的不信任,她冷哼一声,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廊中。
琴楼里此刻只有些琴声和的悉悉索索传出来的谈话声。
所以这几声交叠而下的脚步清晰又响耳。
二楼看到楼梯上去,旋转梯上,褐红色的亮漆颜色,随着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脚步在距离三四个台阶时戛然而止。
那么站直。
气息生生堵在鼻腔里。
倒是枯荷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僵硬的转动脖子,林缈和她并肩站着,更是和萧彦一高一低,面对着面。
她咬着牙,喉咙发涩。
避开萧彦的视线,看着枯荷,那眼神明明是在说-
你不是说他们都走了吗?
枯荷皱了下眼皮,委屈的说不出话。
她是真的看到萧彦和三个人走了,难不成她看到的是鬼吗?
就那么站着,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
温故从茶房里追出来,她的高跟鞋噔噔噔的很有节奏,下来两节楼梯,扶着扶手在后面叫住萧彦:“萧先生,你落的东西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