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上车。”素姨将车从车库开到后门,送唐晚心去医院。
林缈将她侧躺着放进车后座,手一松开,唐晚心的惨叫从喉头疯狂溢出,上气不接下气。
她疼的浑身黏糊着冒汗。
“素姨,我就不去了。”林缈面无表情的推辞过去,唐晚心的意外跟她没关系,也没义务陪她去医院。
素姨眼睛忽暗忽明了下。
想到萧彦之前的交代,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林缈站在黑暗的小巷里看着素姨的车灯慢慢惨淡消亡,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唐晚心留下的粘汗才稍清干了些。
叹了下气回头刚要推开琴楼后背。
不远处的十字小巷里似乎有脚步声,很轻,很细。
她手握在门把手上,反射性张望过去。
巷子又暗又寂静,没有行人,与琴楼里莺燕的热闹只有一墙之隔。
路灯年久失修。
光线本就黯淡,又闪烁了两下。
一丝极不舒服的预感从脚底泛滥上来,林缈收回眼色裹了下衣领。
秋天,比冬天凄凉。
呼了出口热气半推开玻璃门,那阵平静下去的脚步声在瞬间急速挪动贴近,林缈眼皮突突跳了下。
右侧过头。
迎面,一张赫人可怖的脸贴在鼻尖。
她刚感受到那股恶臭的呼吸。
还未清晰辨认出那张脸的主人,脖后一冷,刹那大脑混沌,脚下发软滑着门缓缓倒了下去。
风卷起一阵尘土朦胧在空气中。
昏迷中,林缈感觉自己被人拖在地上移动,裸露出来的脚后跟磨着粗粝的沙石地面,破了皮,温润的血蹭出一条直线。
琴楼关门后枯荷拿着今天在顾客那得到的小玩意兴冲冲来敲林缈的门。
她边敲边喊。
起初以为是林缈睡的沉,便不再敲,失落着去换下衣服下班。
她身份不比琴楼里一些赚的多的琴娘。
省下的钱只够住一个巷子里的出租房。
出租房就在琴楼后门边的小巷子里,枯荷每次下班就要从地下室走到后门,安全还近些。
她仔细着脚下的水坑,刚走到后门。
眉稍一直。
一拉门,直接便拉开。
一阵秋风凉的深入骨髓。
这门向来是不能随便放着的,地下室住的都是姑娘,让外头的流浪汉或不怀好意的人溜进来可没好事。
曲姐儿交代过好几次走后门的人要记得锁好。
枯荷拉开门,探头出去看了眼荒芜一人的小巷,只觉得又诡异又可怕。
之前天天走的路今天却尤为恐怖。
拍了下胸脯给自己壮胆。
走前也不忘将后门锁起来,不管是谁忘了让曲姐儿查出来都没好果子吃。
惨白色的路灯扑闪了两下。
枯荷刚走了两步,闪烁的灯让她不自觉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眼。
眸子顿时僵住。
远远的路灯光线分明暗的像是摆设。
却在此刻,清晰的照亮粗粝石泥地面上模糊的血迹,血痕不深,足以让人辨别出那是什么。
枯荷捂着嘴巴惊恐后退几步倒下。
颤着手摸索出手机,“喂,11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