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丑呢。

脸色白的没有血色，双颊的肿虽然消了，伤口的痂还在眉角和眼角停留着。

很突兀。

她素面朝天，眉毛皱成个八字，唇峰高出一个弧度，差不多要递上他的眼皮，贴的近了，似乎真的能闻到上面属于草莓味的香甜。

萧彦忽然觉得她这个样子让人喜欢的要命，他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吃了草莓味的软糖。

眼色迅速暗了下来，他随手拿了大衣沉默着往外走，脚步都快了好几分，林缈在后面追的吃力，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了他不快。

雪花被风吹的凌乱，飘在霓虹灯斑驳的色彩下，白色被卷起一个漩涡，升起，又降下。

落进湿灰色的马路上，融化下去。

像是一个梦境，雪白的。

林缈被强行围上围巾，下垂带着几颗白色的毛球耷拉着。

她降下车窗。

大胆的把手伸出去，丝丝的冰凉穿过指缝，湿润滑开。

闭上眼时小脸蹭着风口靠近。

下雪的街，人都是匆忙的想躲避开这没有温度的季候。

“很冷，把手拿回来。”萧彦斜过眸望了一眼，又忙看向马路前面，他咳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暗哑。

林缈没有收回手。

仿佛没听见似的，另一侧的马路有车慢吞吞的穿过。

她不顾危险，眯着眼像是享受一般。

“我小时候没见过几场雪，总觉得特别稀奇，慢慢开始向往北方的大雪。”林缈稍稍关上了窗，只露出一条缝隙，她睁开眼，瞳孔里闪烁着光晕。

眼睛被吹的睁不开，她还要强行盯着窗外的雪。

萧彦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扬了下眼角，“银市跟陵洲一样都是北方。”

他摇摇头。

愕然与林缈的傻气。

这是她鲜少表现出来的，萧彦浮过窥探的眸光从侧面看过去，他想看看林缈现在是撅嘴巴还是皱着眉。

她又想怎么呛回来？

这些都心思都烧的萧彦心头痒痒。

因为迫切，他扭头的动作也跟着大了些，能清楚发觉到寒风拂面的刺痛。

林缈半仰着头凝视着窗外。

她眼睛红红，不再说话。

更没有萧彦想象里的活动，刹那，他觉得有泪要镶入她的眼中。

他是不喜欢女人哭的，尤其是林缈这样的女人。

哭泣的声音都能要了他的命。

萧彦握着方向盘的手放下一只，覆盖在林缈手背上，他指头很瘦，又让人有归属感。

林缈挂着的围巾毛球擦过他的手背。

“我说错话了？”他问她。

他是真的怕她不高兴了，那抹惆怅的神色在眼里游荡，找不到归处。

是要比很久很久以前都真诚。

林缈没吭声摇摇头，萧彦的手便一直放在那儿，他车技娴熟，一只手也能泰然自若。

车子拐出街口。

他听见叹气声，心立马紧了起来。

还没开口，林缈将手指穿戳过他的指缝，神情不乏空洞，“其实我小时候，不在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