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
她扭过头来,洁白的牙齿咬了下唇,眼眶泛红,配着缕缕的抽泣声:“是,我就是吃醋,林缈姐漂亮所以表哥才那么喜欢她。
就算折了萧爷爷的命,还是要跟她在一起,现在连你看她都含情脉脉的,我怎么能不嫉妒?”
一口气将这些天隐藏的担忧述说出去。
叶卿卿觉得痛快极了。
她挣开霍礼的手,径直上了电梯。
叮咚一声。
电梯门正要关上,叶卿卿将手扶在上面,等着霍礼追过来。
他却呆滞愣在原地。
没有反应。
四周仿佛只回荡着含情脉脉四个字。
什么时候,他是这样看林缈的了。
看着杜幺怜上出租车。
林缈一个人折回到医院去排号晚上的手术。
黄昏,乌云整朵整朵的从天空的边缘坠落般沉了下去。
稀薄的橘光穿过渐层。
又被另一朵坠下的云遮盖住。
林缈从医院的窗口望了眼天色,惆怅着不知该不该给萧彦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要做手术。
犹豫之际已经排到号。
“林缈。”小护士手抄白褂口袋,显得十分随意,“到你了,进来吧。”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手术,没有风险。
林缈僵直了腿,从长椅上起来总是显得过分凄凉,周围的病人多少都有人陪同。
唯独她在中间形单影只。
手术台都是冰冷的。
金属器材碰触到肌肤上刺骨的寒,意识渐渐迷糊,鼻息均匀。
消毒水充盈进呼吸口。
窗外的天空犹如被泼上一层蓝色的墨水,渐染着晕开。
沁着凉意的桌面贴合在手臂上。
腕部的黑色衬衫被随意撩起,露出里面流畅的肌肤纹理。
警署大楼的灯从上至下关上。
钟廉便抚平西服后翻进来的领口,路过萧彦的办公室,透过门缝窥探进去。
他趴在办公桌上睡的很沉。
楼里同事下班嘈杂的脚步都没有惊动他半分。
钟廉推开门,敲了下桌面。
“醒醒。”他放高了些音量,夹着敲击桌面的声音。
萧彦在睡梦中皱了下眉。
双臂缓缓立起撑着下巴,两指揉捏着太阳穴,眨着几下长睫。
眼下投射出一片暗影。
他朦胧着眸光抬了下眼,又平静的把目光从钟廉身上移开,他随口问道:“几点了?”
揉了下眼。
夜晚的月光映的他眼底漾起一层雾霾般的昏沉。
“九点了。”钟廉抬了下手腕,时针稳稳停在数字九。
一阵窸窣的翻弄声。
萧彦从椅背上拿下外套摸索一番打开手机,页面没有多余的信息。
失望的缩了下瞳。
“怎么现在才叫我?”他将手机塞回去衣服随手搭在臂弯上侧过钟廉的肩往外赶去。
步入警署空旷的长廊大厅。
钟廉跟上来,打趣道:“以前你在这睡通宵都无所谓,怎么现在家里有人了?”
他说完还意犹未尽似的拉长了一声哦。
颇有深意瞧了眼萧彦没有波澜的脸色。
压低嗓音小声猜测道:“那天上你车的,是林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