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窗户灯灭灯亮的过程里,降下车窗,不知苦涩的一根接着一根烟燃尽。
直到一盒烟都抽完了。
也解不开心里的烦闷。
黑暗里他在车里摸索出一个药瓶,看也不看的把剩下半瓶灌了进去。
几粒药丸不经过口腔直直灌下嗓子眼。
这是现在最效的能抑制住病情突发的办法,很快,萧彦浑身浸透了冷汗,拳头捏的发鼓,之前手背上的伤口才刚刚掉痂。
仔细看去,有一层不深不浅的疤痕。
窗户里的暗色汹涌,压住萧彦平稳的呼吸。
他咬着牙,手又摸索着去拿药瓶,空壳的瓶子被挥开,掉到一旁。
那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对林缈的紧张程度远超出了萧彦的预测,他每抬头看一眼,心里就沉一分。
窗户里的人敞坐在沙发上。
霍礼在林缈进浴室的时间里故意关了灯。
他知道,萧彦一定会在附近。
水声哗啦啦的挠的心头痒痒,他扯下领结扔在茶几上,一半垂到地毯上,酒店房间里熏着花香。
似乎有种乱人神智的迷乱。
很快,霍礼手背抵着额头眯着眼半梦半醒间睡了。
林缈裹着绵软的白色浴袍出来,除了小半截腿,从上到下连个脖子都舍不得露出来。
头发吹了半干,凌乱的散在肩头。
她瞧见霍礼睡了过去,轻嗤一声转身往卧室里走。
“站住。”霍礼依旧垂着眼皮,神态怡然,唇张合的幅度像是不存在,声音惺忪懒散。
他动了下拇指,揉了下太阳穴的位置。
林缈眼前打黑,只能看到他半靠着睡觉的样子,她正要去抬手开灯。
知晓她动作的霍礼蓦地斥住:“萧彦可看着呢,你想让他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吗?”
这次,本就是他把林缈推了出去。
是报复,也是想看她如今破败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头的愤恨。
林缈停住手。
“所以呢?”她苦涩发笑。
霍礼睁开眼,黑暗里眸光淡然发亮,他一手解着衬衫纽扣,随意扯开。
露出一大片肌肤。
男性的荷尔蒙浓烈澎湃,他靠的越近,林缈越胆怯。
“你不会真把我当什么正人君子了吧?”霍礼把纽扣解到中间,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他贴面靠近林缈,“君子谁爱当谁当,我宁愿做个风流鬼。”
他比萧彦更直白,也不像他那般处事时讲究一个分寸制度。
这东西都是骨子里的。
霍礼身上都是热意,林缈抵着墙后退,警惕的凝着他,很快从那迷离的眸光中脱离出来。
“我已经是萧彦的女人了,你不觉得脏吗?”她说起话来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多余的情感。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人。
霍礼明显愣了下。
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上的欲望也渐渐飘淡,他不悦起来。
又在刹那。
脸色舒缓。
语气也没了方才的挑|逗,他退后两步,给林缈让出呼吸的空间,随她一起靠着墙站立。
半侧过头,看的怪异,“我之前听说萧彦带你回来了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什么意思?”
林缈眯了下眼,对霍礼的话一半理解一半质疑。
他转正了脑袋,闭着眼皮,声线低缓夹杂着沉肃,“如果我是他,一定不会留你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