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进白色牛奶里。

沈南祁扬起下巴，喉咙颤着问道：“他那么好，你当初为什么又要逃婚？”

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林缈对萧彦不是表面上那么绝情，更不是没有半点感情。

林缈忙抽了张纸巾包住沈南祁划伤的手指，她把他推过去坐着，从夹角拿过拖把打扫地面。

声音放的很轻，回答沈南祁，“毕竟当初是他把我带回去的，那些证据也是在他家拿的，如果我在他会进退两难，不像现在，想救谁便放开手去救了。”

“你不怕他救江瑾月？”

如果那样，费尽心机努力的一切岂不是就会功亏一篑，沈南祁不能理解。

他是律师。

凡是只讲究是非黑白。

林缈走到阳台清洗拖把，炽热的阳晒的她头发金黄，方才还半干的发很快松散开，飘垂在肩膀上。

她扭头看他，眼皮跳了下。

“你明明知道的，江瑾月不会有救的。”她弯起嘴角，勾出标准的笑。

有杜幺怜这个证人，她背上的就是铁板钉钉的杀人罪。

无论沈南祁怎么费口舌，林缈还是坚持留在银市，但这是暂时的。

花店的收益存到了些钱，不等沈南祁来，她也想出国读书，能远离这里的过往，倒也不错。

只是这次，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沈南祁从林缈的住处出去。

墨蓝色的天空上还有淡淡的太阳轮廓，浅薄白色云层压在上面，盖住了大半的光。

他按下开锁键。

刚拉开车门，巷子里钻出窸窣的脚步声，沈南祁停住动作关上门。

摩挲着巷口昏黄的光探头看去。

那动静仿佛停了。

他心跳平稳下去，还以为是野猫跑了过去。

车子驶出老旧的巷子。

路灯下划出一道幽黑的长影，男人打通电话，球鞋点在水泥地上，白色的鞋面都染了一层灰。

他的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

冲着话筒，喊道：“喂！叫你家少爷接电话！”

“少爷发病了，现在一片混乱，你就别来添乱了。”

手机那头的确是一阵慌乱的惊呼声，电话应声被挂断。

萧家。

五楼房间被夜色笼罩的压迫。

萧母和几名佣人在门外疯狂怕打着，敲门声足以震响整栋楼。

“医生来了吗？”萧母焦灼的冲一边的佣人喊道。

那人也吓的不清。

退了两步，恭恭敬敬道：“已经叫了，在来的路上了。”

房间里刺耳嘶哑的吼叫声如怪物出笼，不时还伴随着指甲扣划在墙面上的尖锐响动。

黑暗里萧彦双拳垂在墙壁上，手腕被砸破溢出了血，连指甲都断裂在指头的皮肉里。

他似乎没有痛觉。

发泄似的砸着墙，雪白的墙面染了红。

门瞬间被撞开。

身着轻便服装的医生带着口罩，从医药箱里拿出针管，声音沉稳又不乏语气里的惊惧，“快！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