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椒才行至舒涵院门前,便见润珂等在那里,遂上前打了个招呼。
润珂笑嘻嘻地说道,“老夫人今儿午睡起的早,一睁开眼就问起你了,心心念念的盼着你送小点过来呢。”
秦椒便道,“这就来了。”
润珂引着秦椒往舒涵院里间走去,穿过花草错落的回廊时,秦椒蓦地听到一曲琵琶小调,遂放缓了脚步,想再仔细听听。
润珂觉察到秦椒听见了小调了,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便道,“拨琵琶的那位是齐妈妈家的小女儿,唤作素梨。我们都喊她梨儿。这不是四小姐和任大公子的亲事已定,老夫人寻思着摆酒席时,来点旁的什么来助兴,好热闹热闹,就让梨儿好好练习琵琶,再请那位名动曲都的歌姬云绦儿来唱曲。”
被润珂这么一提,秦椒才懵然地从那些碎落的前世记忆里搜寻出关于素梨的些许片段。她记得素梨也曾入了蔚彦的眼,被蔚彦收为房中人,却并未被抬为妾室,终生都只是个侍婢的身份。哪怕是她最得宠的时候,旁人也不过是唤她一句梨姑娘罢了。
秦椒一路想着,已经步入舒涵院正堂,迈过里间的门槛,忙收回思绪,冲着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见是秦椒来了,笑得慈和,说道,“是你来了,快把小点摆上来。”
秦椒应了是,便将甜汤和两份小碟都摆上桌。
盈秋妈妈忙过来搭手,先是将瓷盅里的甜汤舀了一小碗,放在老夫人面前,又执起筷子,夹了一块海棠花糕放在老夫人手边的斗彩鸳鸯盘里。
海棠花糕看着洁白晶莹,宛若上等的羊脂白玉,其上点缀着浓粉的海棠花,格外明丽。
老夫人大抵是不忍海棠花糕的美感被破坏得太快,暂且先喝了一口碗里的红薯板栗甜汤,十分满意地赞道,“红薯甘甜,板栗粉糯,汤汁清润。秦椒煮的糖水是愈发好吃了。”
秦椒恭谨道,“多谢老夫人夸赞。”
老夫人执筷,虽是踌躇了片刻,终归还是将筷子落在了那块美丽的海棠花糕上。
老夫人夹起海棠花糕,送到唇边,细细品尝。须臾之后,她不禁朗声赞道,“这海棠花糕做得也很好,海棠的芬芳袭人,混着青梅酒的甘醇,别有意境,十分雅致。且入口又细腻滑润,柔嫩弹牙,令人尝过之后,意犹未尽。”
见老夫人眉眼舒展,笑意慈蔼,秦椒的心也跟着轻快了起来,语气不乏欣然,道,“老夫人喜欢奴婢做的小点就好,往后奴婢一定更努力些,做更多老夫人喜欢吃的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