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放下。”蔚彻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韶媣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案上，又把秦椒手中捧着的那盘长年糕也放下，冲着屏风的方向福了福身，道，“三公子慢用，奴婢先行告退。”

蔚彻轻轻嗯了声，又道，“秦椒留下。”

闻言，韶媣往外退得更加利索，宛若脚底抹油般，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而一旁的秦椒则是谨守原地，寸步不移。

待韶媣彻底退了出去并阖上书房的门，蔚彻才从那面屏风后转了出来，他并未穿外袍，仅仅穿了一袭白绸绣墨兰的长衫，显得他身姿颀长，且有几分清瘦，却又十分超然脱俗。

秦椒有些怔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蔚彻先道，“方才在澄儿那里，药汁溅到外袍上，所以换身衣衫。”

秦椒点了点头。

蔚彻手中还执着一根墨绸绣青玉珠的腰封，望着秦椒问道，“会系腰封么？”

腰封？

秦椒自己的腰带倒是会系的，但是男子的腰封，她从未试过，自然也不敢说自己是会的，只道，“奴婢不会，但……”犹豫了片刻，她终归还是咬了咬唇角，下了决心，道，“三公子可愿让奴婢一试？”

蔚彻点了点头，将腰封递给秦椒。

秦椒接过腰封，缓缓靠近蔚彻，咫尺间的距离，足以听到彼此的呼吸与悸动。

秦椒执着腰封，绕过蔚彻的腰间，仿若将他环抱起来。她切菜雕花时的手倒是很巧，可系腰封的动作却显得十分笨拙，期间失手了许多次，以至于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类似于环抱的动作。

蔚彻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情却没来由地畅快起来。其实，蔚彻要秦椒替自己系腰封，原也不是为了看她这副懊恼又倔强的模样，而是想让她提前适应一下靠近自己的感受。

有时候，无心为之，却也能收获意料之外的可爱。

终归，蔚彻并不想让她继续羞恼下去，索性伸手握起她绕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手把手地教会她如何替男子系腰封。

而被他握着手教会的秦椒，感受到手背的温度，指间的纠缠，每一个共同完成的动作，都仿佛是鼓点敲在心口，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深切……

“椒椒，学会了么？”蔚彻温柔询问。

“嗯？嗯。”

其实，秦椒也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学会了，倘若说尚未学会，是不是又要再重复一遍，那不如就说学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