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的,你还不是打听过了,知道本宫喜欢普洱,才特地做了这道酥饼,不就是为了引起本宫的注意么?”朝颜说着,轻蔑一呵,道,“这会子你也不必辩驳,本宫不是来问罪的,本宫不过是好奇你那道酥饼的做法罢了。”
秦椒有些摸不准这位朝颜公主的脾性,她是堂堂公主,竟想研究一道酥饼的做法,究竟是为何?若是她真的这样喜欢吃这道酥饼,完全可以让下人来秦椒这儿问了食单,按着食单一项一项去做就是了。
然,朝颜公主偏不是这般做的,她甚至纡尊降贵地来到小厨房,来到秦椒跟前,仅仅只为了问一道酥饼的做法,这委实让秦椒觉得困惑。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宫是真没功夫替你答疑解惑,你快把如何做这普洱杏仁白芸豆馅儿酥饼的食单给本宫。”朝颜公主有些不耐地催促道。
秦椒忙道,“是,奴婢这就写。”
闻言,朝颜却忽然笑得花枝乱颤的,又道,“你竟还会写字么?我原以为一个小小的厨娘能识字,已是太难得了。”
秦椒又自谦道,“公主见笑了,奴婢虽会写字,但字体却十分粗丑,不堪入目。”
朝颜公主白了一眼秦椒,轻哼道,“是了,似你这般的小厨娘,能写出什么风骨来?罢了,你来说,蔚彻来写吧。”
朝颜公主的话音落下才不久,余贺已经替蔚彻预备好了笔纸,就等着蔚彻下笔了。
蔚彻执起笔时,秦椒便开始娓娓道来。他挥毫落墨,顷刻间,便把食单写好了,呈至朝颜的眼前。
朝颜捧着蔚彻写下的食单,仔细默读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收入袖中,又吩咐着身旁的侍婢,道,“檀凝,把本宫新得的那盒口脂拿来,就赏给这个小厨娘吧。”
闻言,被唤作檀凝的侍婢,稍作停顿,只听朝颜公主再度催促道,“还不快拿出来。”
檀凝犹疑再三,终是将那枚嫩粉底彩绘喜鹊登梅的小方瓷盒取了出来,递给秦椒。
秦椒接过小方瓷盒,便听朝颜公主又道,“这小方瓷盒里装的是颖枝国进贡的口脂,唤作‘妃酿’,色如葡萄美酒,润泽浓烈,与你脸上所敷的紫茉莉粉,十分相称。”
秦椒心下一滞,她是如何得知自己敷了紫茉莉粉的呢?
朝颜公主仿佛又洞悉了秦椒心下的疑问,这一次竟轻轻松松地作答,道,“你脸上的香气,是玉颜阁的紫茉莉粉独有的。凭你的身份,应该是买不下这样好的香粉。”说着,朝颜公主又特地瞥了一眼蔚彻,冷哼了声,道,“除非,有人愿意费心宠你,本宫又岂是容不下人的人。”
此番,敷在秦椒脸上的紫茉莉粉,虽是蔚彻代赠的,但秦椒却不愿与她解释。
见秦椒默然,朝颜公主便愈发深信自己的猜测,这个小厨娘与蔚彻之间的关系必不简单。
方才她要过来小厨房时,景良还刻意拦了拦,原以为景良是因着沐霓瑶不曾离席,他才特地留下的。如今看来,许是有这一层的关系,但更多的是不愿她自己过来小厨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