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则笑道,“就凭你这份淡若从容,有时候我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蔚彻不以为然,只将筷子举起,夹走最后一块金盖酥,往唇边一送,便又听见任峻遗憾地说道,“这最后一块,终是落入你的口中了。”
蔚彻品过金盖酥后,便道,“七彩水晶盏大多都填在你腹中,还不满足?”
蔚心澄见他二人为一块点心竟起了些争执的意思,不觉失笑。从前便听说男子的心智有时候未必成熟,眼下看来,此话倒不假。他二人办起正事儿来,似乎都是一派从容不迫,胸有成竹之态,但谁能想到偏是这样沉稳的二人竟也有抢食的幼稚行为。
蔚心澄打趣道,“三哥吃了金盖酥四块,夫君只吃两块。而七彩水晶盏,便是夫君比三哥多吃了两块,如此算起来,你们谁也不亏谁的。”
“澄儿莫笑,澄儿若不是喜欢这些点心,也想着多吃些,如何这般清楚地记得你三哥与我所用的点心块数?澄儿只说是也不是?”任峻说着,指尖轻刮过蔚心澄的鼻尖,竟带着些宠溺的意味。
如此亲昵的动作,任峻这般从善如流地做了出来,且也不顾蔚彻在场,蔚心澄到底是女儿家,面皮向来就薄,顷刻间便红透了脸。
蔚彻轻咳了声,饮了口茶,润了润喉,便下了逐客令,“时辰不早,你们该回了。”
“三哥就这般急?是怕我们将秦椒做的好点心都吃个精光吗?”蔚心澄笑道。
蔚彻没吭声,权当是默认。
蔚心澄则又道,“上回送她的玉颜阁的紫茉莉粉,不知用得可还好?我又带了两盒来,我想着玉颜阁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是她之前用过的那些寻常脂粉可比的。”
蔚彻则道,“你倒是很有心,玉颜阁的紫茉莉粉不好买。”
“早前,就听别的小妮子说她喜欢用紫茉莉粉,我便想着玉颜阁的紫茉莉粉才是最好的,所以月前我去下定的时候,就多定了几盒。”蔚心澄笑着说道,顿了顿,又继续道,“三哥眼下才想起去玉颜阁下定的话,最快也要明年年初才有货的吧?”
蔚彻之前的确没在女子脂粉的事儿上留心,也是蔚心澄托他代赠的那回,才让他有了想法。期间,他也让余贺去过玉颜阁,果如蔚心澄所言,最快也要到明年年初才有货。
“此番还是劳烦三哥替我将东西代赠。”蔚心澄说着,将两盒玉颜阁出品的紫茉莉粉递过去给蔚彻,蔚彻接了过来,却听蔚心澄又叮嘱道,“不过,三哥可别抢功劳哟,一定告诉秦椒,是我送她的谢礼。她今儿做的凤阳花鼓酥,我是尤其的喜欢。真是多谢她,辛苦了。”
“你倒是惦记着她。”蔚彻说着,长指轻轻抚了抚杯沿。
蔚心澄便笑道,“我岂止是惦记着秦椒,我也惦记着三哥呢!三哥最近是不是在寻上好的翡翠?我这儿倒是得了一枚上乘的冰种翡翠鸡心坠,便记得给三哥带过来了。”
蔚心澄说着话,朝着任峻眨了眨眼睛,任峻才恍然忆起,忙从腰系上的锦囊中取出那枚冰种翡翠鸡心坠,递到蔚彻眼前,道,“这枚坠子,若是用以表明心迹,想必很是应景吧。”
蔚心澄俏皮地笑道,“那就以这枚坠子相赠,祝三哥旗开得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