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于是,又花了两个时辰,秦椒与阿舒终于在玉蘅居的馥幽阁里安顿了下来。

已是黄昏,因整理了半日,阿舒累得趴在小侧间的床上睡着了,而秦椒因住的是南厢房,并未被阿舒的倦意感染到。她倚窗而坐,窗前清风拂过,拂动桃枝,含苞的花朵似娇羞的容颜,粉嫩的花下传来一阵清脆的玎玲……

秦椒仔细去看,才瞧见窗前那枝刚好能被手够着的花枝上,竟悬挂着一对耳坠!

秦椒抬手,将那对耳坠取来,仔仔细细地瞧,赤金掐丝的祥云花片上悬着两串绿碧玺珠为流苏,末端又以羊脂白玉滴珠为饰,晶莹流转,摇曳生姿。

秦椒握着一对耳坠,起身,行至铜镜前,将耳坠戴上。

恍若画龙点睛般,这副赤金祥云悬碧玺珠流苏耳坠将她的容颜衬得明亮鲜活起来。

秦椒回身去望,窗前竟又多了一个人,是蔚彻。她不知他何时来的,只见他冲着自己微微颔首,道,“不错。”

秦椒想他说的定是她戴上这副耳坠的样子,故而这副耳坠其实就是他送的么?还这般费心地特地挂在她窗前的花枝上,委实动人。

念及此,秦椒莞尔一笑,笑靥盈盈。

大抵是因着这副耳坠,也因着蔚彻的心思,秦椒的心情甚好,对着蔚彻道,“三公子晚上想吃什么?奴婢好提前预备下。”

“不拘什么,你做的都好吃。”蔚彻站在窗外,欣赏窗内的女子,姿容焕发。

而秦椒望着蔚彻,只觉得他素日里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冷肃,若能如眼前这般,哪怕只是唇角轻扬,都会让人觉得亲善许多。

秦椒大约并未觉察到,似这般淡淡的温柔的笑痕,蔚彻只有在望着如此喜欢的她时,才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蔚彻既不拘吃什么,那就让秦椒来决定他的晚膳好了。

于是,秦椒询问道,“奴婢以为,三公子的午膳是在舒涵院用的,老夫人摆的那一席委实丰盛,不如晚膳就用的清淡些。奴婢想给公子熬一盅莲子红薯燕窝粥,一碟香椿炒蛋,一盘香芋卷,一笼腊味小笼包,再添一碗芝麻花生小圆子,如何?”

“倒也可。”蔚彻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些,却把秦椒看得晃眼。

原来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真心的笑开来,也可以这般好看么?她的心上,宛若被狠狠敲击着的擂鼓,扑通扑通的跳跃声响彻耳膜,以至于她根本听不见旁的声息……

“只是,”蔚彻思索着,顿了顿,极力温声道,“若做得这样多,你会累的。”

秦椒摇摇头,道,“做吃食,我从不觉得累。何况,这些本不算多的。”

蔚彻轻嗯了声,其实无论做什么,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

蔚彻又道,“听说,阿舒想做新衣裳,我让余贺去把锦月楼的杭师傅给请过来,晚些给你们量一量身量,再选些喜欢的料子,做几套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