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情绪极速扩散放大，“卫……以惜”

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声越发急促了，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在又连续大喊了两声无果后，艾凡刚要挣扎着从卫以惜背上下去，卫以惜忽然放慢了脚步。

艾凡连忙问道以惜，你没事吧，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歇一会。”

艾凡回头环视了一番，没有人影，看来他们已经摆脱了那三人的追捕了。

而且这附近垃圾山比较密集，躲匿来说再好不过了，他们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卫以惜终于有反应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剧烈的喘息中摇了摇头，继续向前机械的跑着。

艾凡察觉到卫以惜的异样后就十分急躁，现在见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挣脱卫以惜的双手，捂着侧腹跳下来为卫以惜检查身体。

卫以惜此时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他连阻止艾凡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艾凡动作。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的汗水浸透两鬓，顺着下颌淌下，脸色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在看到卫以惜脚边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艾凡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他气愤的看向卫以惜，质问道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你知不知道失血过多会死！”

卫以惜不发一言，低头看着地面不停的急喘。

艾凡看着卫以惜满头冷汗的样子，又看到他脚边那道还在冒血的口子，感到鼻头一酸，他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责问卫以惜，红着眼兀自从身上撕下了一缕布条，仔细的包裹在他的脚腕处。

艾凡擦了擦眼角，闷声道…你不用这么拼命，要是你因为我死了，我却还活着，我一点也不高兴，说不定，我还会恨你。”

“真的，自打到流星街遇见你以来，我还从来没有体会到被人这么重视的感觉，我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重视过，宁愿自己死了都希望别人活着。……所以我都肯为你去死了，你要是真死了，我肯定会恨你的。”

将手中的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艾凡小心翼翼的动作着，生怕弄疼了卫以惜。

“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轻笑一声，“说到为别人死这件事，在遇到你之前我还真的是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我当时就想，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别人愿意牺牲自己呢”

“那人一定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反正我肯定不会是这种人的，我只为自己而活。你说要是现在遇见以前的我，他会不会揍我……他肯定会边揍我边骂我不争气，哈哈，自己揍自己，笑死人了。”艾凡嘴上笑着，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在眼底的，只有微微荡漾的温柔与释然。

顿了顿，他又道以，卫以惜，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要是下次我再看到你这样，我肯定再也不理你了。”

“……”

艾凡小心的缠好最后一圈，轻轻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一样。

就在他要站起身时，忽然感觉身上一沉。

艾凡脸上的笑容一僵，惊慌失措的扶着身上的人，生怕他掉下去，“卫以惜！”

刚才急促的喘息声已经消失了，卫以惜躺在艾凡身上，极力想要睁开眼，但是上下眼皮仿佛两块磁铁，在卫以惜的努力下纹丝不动。

大脑嗡嗡的响着，耳鸣不断，眼前染上块块黑斑，渐渐蔓延到整片视野，卫以惜已经看不到艾凡的脸了，他最后强撑起精神，对着艾凡所在大体方向，说了一句话。

“……抱歉。”

随即在艾凡焦急的呼唤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