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氤氲着眼眶，透出一层雾气。

“呵呵”沈毅突然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悲凉。“你宁愿陪我死，也不愿意让顾琛死…”

“对不起！他有恩与我，我这辈子都还不起…”

“所以，我就该死吗？路漫，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沈毅突然大吼，带着不甘。

她只看到了顾琛为她付出的，那他呢？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难道都抵不过顾琛一星半点？

路漫愣住，握着枪的手慢慢放下。

低声道：“所以，我陪你…”

好一句‘我陪你’，这句话对于沈毅来说，无疑比直接杀了他还来的痛苦。

顾琛的好，她一辈子还不清，他的好，一条命就当还了！

血，依旧不停地流着，衣服都早已染成了刺眼的红。

沈毅咬牙，用最后一丝意志在保持着车速。

“漫漫，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所谓！反正我沈毅就是犯贱，那么多女人不爱，偏偏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对不起…”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出，看着沈毅那越发苍白的脸，路漫哭着劝导：“你停车吧，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呵呵，你是怕我死，还是不愿意陪我一起死啊！”沈毅故作轻松玩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沈毅，你停车吧，我求求你了…你要怎样对我都行，至少你要活着啊。”

“我想掐死你！”

“可以，只要你好好的，怎么样都行！”

路漫答应的很爽快，可沈毅知道，她都是为了哄他停车罢了。

车速越来越慢，沈毅的脸色也越发地苍白，路漫见他靠边，等车一停，路漫立即道：“你别动，我过去扶你。”

沈毅无力地坐在驾驶座，路漫下车，打开驾驶室的门，沈毅立即握着她的手，道：“漫漫，你真的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路漫猛地怔了怔，立即道：“是。我路漫说话算话！”

沈毅笑了。

那失血的笑颜看的路漫忐忑不安。

“来，我扶你下来！你撑着点！”

路漫伸手要扶他，沈毅又道：“漫漫，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有！”路漫会的的异常肯定，干脆利落。“我有爱过你，我甚至为了你很努力很努力，就希望能跟上你的脚步，我甚至傻傻地幻想过以后有你的日子…”

“谢谢！”虚弱的声音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来，走！”

路漫刚伸手，沈毅咬牙一把将她推开，脚下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沈毅！”

路漫跌在公路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冲下山崖。

泪水，顿时迷蒙了双眼。

“沈毅，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当顾琛赶来时，路漫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随着几声爆炸声响起，浓烟四起。

“漫漫…”顾琛在他身边蹲下，紧紧将她涌入怀里。见手下跟来，立即道：“赶紧下去救人！”

哭泣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一下下撞在顾琛心里，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