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哪次撒娇没顺着你?(1 / 2)

严咎和特助在柜台看狗项圈。

男导购温文尔雅地笑,生怕有一点马虎,两位老板再也不来消费了。不过他并不知道,两位老板站在柜台前不走,并不是对他的叨逼叨感兴趣,不然应该会当场吐血。

谢瞳顺利地在一边看衣服,他自然而然地拎起一件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

没蹭上大老板,只蹭上大老板小跟班的女导购脸上有一瞬间“不会是异装癖吧妈妈呀”的慌乱,紧接着满脸笑容:“先森!这是最新款呢!”

“太短了。”谢瞳说,小姑娘还是保守点的好,不然容易被猪拱。

导购并不放弃:“您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呢。”

“给女孩买的,要穿着好看,身材和我差不多,但比较矮。”谢瞳说着又拎着一件橙色裙子在试衣镜前比划,谢宛小平板,可选的少,“是个平板,就不要太露骨了。”

导购:这怕不是在形容他自己。

导购一抬头,竟然发现柜台前的大老板朝自己招手,这是要刷卡了吗!是特地给她留业绩?她羞涩地走过去。

严咎压低声音,但还是透露着不悦:“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导购懵逼了:“啊?”

男导购是店长,他刚才已经被坑了一回,彻底认清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本质,催促:“问你话你就说。”

导购委委屈屈地说:“他说是要给一个女孩子买礼服裙,身材和他差不多,都是平板。”

严咎挥挥手,示意她走吧,转身对特助说:“要给一个和他身材一样的平板女孩买裙子!呵!他怎么不说给他自己买!”

“……”特助心想我可能要不懂了,但他还是要为无辜的谢瞳辩解,“都说了给女孩买。”

严咎:“我就没见过哪个女孩甘愿被说平板。”

特助跟不上这神逻辑,无话可说。

至于男导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已经疯掉了。

严咎又偷偷瞥谢瞳,生怕被发现,迅速转回来:“他这是买裙子来勾搭我!我手里还拿着他的实习表!我知道了,他想留下来!真是……不知羞耻!他是有一米八吧!”

特助:“…………”

如果跟过来的换成管家,他一定会立马劝哪有男人穿裙子勾搭人的,当然也不会有男人化妆来勾搭人,秀个腹肌都是顶天了,然后让严咎别多想,不然本宝宝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但跟过来的是特助,那位被严咎深深伤害,无数个“你不懂”重击之下侥幸逃生的男人,自信心都碎了个稀里哗啦,勉勉强强拼起来使用,他能放过严咎?

必须不能。

特助暗戳戳地拱火:“一米八一,六十五公斤,严总您想做什么。”

这是谢瞳实习表的信息,在严咎办公桌上放着,排在第一张,他都背掉了。

严咎嘴角微微上扬:“买几条好看的一米八一的裙子,看他穿不穿。不过他穿的话,是不是要大一点,一八五?”

特助:“……”

这火是不是拱太大了?

男导购眼底一亮:“唉,严总,那位先生穿一八零就够了,他偏瘦,一八零正好能凸显绝妙的身材。您大概需要什么样裙子?长裙短裙?大概衷意什么颜色的?”

严咎根本不会挑衣服,他从来都是包场。

所以这一天,谢瞳成功的给自家妹妹买了漂亮的礼服裙,而严咎买了一堆。

谢瞳回来的时候,发现店员还在包装。奢侈品包装起来很麻烦,谢瞳正想看严咎都买了什么,发现刚才包的是裙子,现在包的还是裙子。

严咎和裙子。

就是这裙子看起来挺大。

谢瞳用胳膊肘戳戳严咎:“呦,你女朋友真高大威猛。”

这些都是你的,严咎心道,但他不能说,怕说出来谢瞳恼羞成怒,不勾搭他了怎么办,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他心里痒痒的,偷摸着比划,谢瞳比他小了整整一圈,平时也没发现有什么肌肉,挺单薄的,哪里高大威猛,尽瞎说!

购物还算顺利,然而出商场,竟然下起了雨,温度骤降。

谢瞳不知道自己这么不耐寒,缩成一团,这还不算什么,直到——

谢瞳瞳孔地震:“我车呢!”

他的自行车竟然被偷了!他可是故意把车锁在防护栏上,就这样都能打开?这小偷是在秀开锁技吧!

管家怪不好意思,他一直在车上闭目养神,没留意有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是我没看好。”

谢瞳不介意:“丢了就丢了吧。”

管家一想这也是个机会,提议:“要不捎您一程?反正这也下雨了,不好回去。”

谢瞳和严咎都上车后,特助孤零零站在外面:“我打车。”

车虽然宽敞,挤三个大男人可以,四个不行。

谢瞳有点不好意思,管家却像是被狗咬了似的催促司机:“快开车!快开车!”

车内什么都有,甚至还有香薰,谢瞳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对司机报出地址。

司机说:“好的,马上就送您回家。”

管家这时候又递上毛巾和热饮,谢瞳也没看见他哪里拿出来的。

不过别人给你就要!不要客气。

车内温度舒适,熏香惬意,没多久,喝完热饮,手脚暖和起来的谢瞳打起小呼噜,竟然睡着了。他可是为了岩石集团操心操肺,这段日子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管家心一狠:“还要送回去吗。”

说完他怕严咎狠不下心把人给拐走,憋着口气,随时准备瞎扯一通!

严咎则盯着谢瞳安详的小脸:“当然是不行,这是在装睡,想跟我回家。”

管家:“……”

那这装的可真像,不去拿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叭,反正都是诱骗回家,都一样。

于是谢瞳一觉醒来,发现他到了严咎家门口。

雨大了,风大了,室外更冷了。

刚下车的谢瞳并没有严咎的耐寒能力,被吹回了车内,和更不耐寒的管家干瞪眼。

谢瞳:“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管家指了指司机。

倒霉催的司机只能按照吩咐解释:“没记住地址。”

谢瞳一个字都不信:“你又不是没来接过我!”

司机畏畏缩缩的,在管家的鼓励下,才背书似的说:“你、就报了一遍地址谁能记得住!你能记得住我也记不住!上了年纪的人的苦恼你不懂!马上回家还要开导航造不造!闺女上幼儿园五次得有三次被我送到别家!”

谢瞳:“……”你闺女还真倒霉。

管家趁机好言好语地劝:“谢瞳少爷,那么大的雨,您进去歇歇,吃顿晚饭,等雨小了再走也不迟。”

谢瞳能怎么办呢,只能乖乖进去,给谢宛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了。

谢瞳在严咎家吃过饭,不过那是陪他喝粥,坐在一起,正儿八经的面对面吃饭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吃晚饭。

窗外大雨滂沱的,格外有意境。

严咎一直没说话,不过谢瞳有注意到他在偷看自己,一被发现,就立刻躲开。躲开后也不心虚,有机会再继续偷窥,继续笑。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主人家,暖场全靠上了年纪的管家,所以,严咎,你的良心呢!

管家在他和严咎之间点了香薰蜡烛,亲自倒了红酒,也不问谢瞳能不能喝,中餐愣是整出烛光晚餐的氛围,“少爷多吃点,还不知道合不合胃口。有什么需要您摇铃铛。”

谢瞳:“……”

管家还不知道他的精心准备一定会喂狗,满怀期待地下去了,顺道叮嘱保姆们别靠近。

谢瞳剥起虾。

“咳咳。”严咎瞄了他手中的虾一眼。

谢瞳疑惑,看了看两人的菜就明白了,他们是分餐制,而自己比严咎多了份白灼虾!

这是让自己给他剥虾?

不是!凭什么他成了人力剥虾工!有工资吗!

算了,吃人嘴短。吐槽完,谢瞳只能认命地给严咎剥虾。

饭后,雨更大了,简直不让人走。

谢瞳还是想走。

严咎嗤笑,欲擒故纵,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叫来管家,看谢瞳怎么圆。

管家郁卒,你们该发生什么发生什么去啊!既然没发生什么,他就只能拖延时间,“要不您今晚还是留下来吧,司机已经下班走了,明早让他一道送您和少爷去上班。”

谢瞳:“……好吧。”

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管家叫来保姆,让保姆带谢瞳上楼去。

谢瞳一走,严咎终于憋不住了:“你看那眼神,巴不得要留下来!”

管家听这语气,顿时老泪纵横,觉得自己这番努力没白费。

哪知道严咎下一句话差点把他吓到翘了辫子:“这要是有鬼神,我绝对相信这雨是他安排的!”

管家:“!”他老人家了,别吓唬他了行不行!“少爷,是不是哪里……”

严咎看了眼管家,春风满面,一点也不带藏私,把谢瞳准备的勾搭计划添油加醋的说了,同时还补充:“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破坏他的计划,要保护他脆弱的自尊心。”

管家:“……”我虽然老眼昏花,但我觉得少爷在驴我。

这下管家得劝:“不是吧,少爷是不是搞错了。”

“你怀疑我的判断?”严咎信誓旦旦,“你等着看吧,我早就让人把衣服都挂到给他准备的房间里了,他自己就会穿!你等着看好了!”

管家惊恐:“不不不不不敢——”

严咎保证:“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我忍得住。你就看一眼,我允许的。”

管家快心肌梗塞了!你忍什么忍!你就不能忍!

雨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停,别墅内静悄悄的,保姆们早就回去了。

严咎信心满满:“还早,害羞着呢。”

凌晨一点。

严咎打了个盹儿,一个激灵清醒了,坚持再等会。

管家很无奈地翻了个身,靠在椅子上,看了眼时间,继续打盹。

凌晨两点。

严咎等不下去了,霍地起身上楼。

这一番举动差点把管家惊掉下椅子,连忙跟上去:“少爷还是睡觉吧,谢瞳少爷说不定已经睡了。”

严咎不信,走到谢瞳房间门前,轻轻推开。

谢瞳侧身睡得很熟,半截白皙的胳膊伸到床外。

中央空调24小时控温,不需要给他盖被,严咎默念,又轻轻关上房门。

管家打哈欠,任劳任怨:“少爷,快去睡吧。”

乱想也不是你的锅。

严咎沉吟片刻,最后痛下决定:“把他的衣服统统收走!另外那些浴巾毛巾什么的,一块布都不给他留!他不知道我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我一定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啥?”

“你不懂那种棋差一招的挫败感。”严咎叹气,“那样会非常难受,我怎么能忍心他体验那种感觉。”

管家满脸震惊,想看就大胆地说想看,瞎矫情个什么劲?

第二天一早,谢瞳郁闷,他衣服呢?保姆不是说拿去洗,早上一定能烘干吗,大户人家的烘干机可信度有点低。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子绵软蓬松,客房内温度适宜,盖着被子还挺热,他怕感冒就不好了,于是脱了浴袍睡觉。

谢瞳也没有睡衣,一觉醒来,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四角。

一次不如一次。

上一回一觉醒来,至少衣服是全的。

连浴袍都不见了,难道就因为他用过一次,脏了必须立马洗?没想到严咎洁癖到这种程度。

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人送衣服,谢瞳翻了翻衣柜,一水儿的女裙,看来上一位留宿的是女的。还是常客!不是常客能留那么多鲜亮的裙子?

莫名其妙拳头硬了jpg。

给严咎发消息,半天都没回信,谢瞳只能穿四角下楼。

反正他一大男人,也没什么料,不怕被砍。

严咎和管家并排坐在餐桌前,前者捧着浓咖,后者捧着白开水。

严咎脸上挂着黑眼圈,不信命似的说:“等着看吧。”

管家准备等这两人走了后再补一觉,再检查一遍拉严实的窗帘,叫住一个过来送早餐的年轻保姆,轻声问:“送完了吗?送完了就躲起来,不叫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年轻保姆眨眨眼,不太明白这要发生什么豪门秘辛,但她还是听话的躲起来了。

管家叹气,他是怕女孩子们长针眼!

“严总!”谢瞳在楼上就锁定严咎,心道你个大尾巴狼果然醒了,还装什么没看见消息。为了早点要到衣服,私底下他已经很客气了,“严总能赏我件衣服穿吗,或者我的衣服洗干净了没有,赶紧还给我!”

大厅开着灯,一如白昼。少年站在楼梯上,皮肤苍白,身形利落,浑身肌肉单薄嶙峋,让人移不开视线。

严咎:“噗!——”

管家:“咳咳咳咳——”

严咎俊脸倏地一红,紧接着暴跳如雷:“都不许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馋我的身子不成,以为这样我会馋你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脚底下喝奶的小狗抬头:“呜——”

严咎怒斥小狗:“你呜什么!你也不许看!”

“少爷息怒,保姆都叫出去了,窗帘也没拉开,不碍事的。”管家终于抢救下自己那快要停跳的心脏,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过谢瞳也嘿嘿嘿……昨晚的精心准备不是无用功!“我再去把空调温度调高!加湿器也该开了!不能冻着!”

管家极其麻利的跑了,完全不像熬夜又上了年龄的老人家。

谢瞳一头雾水,结果严咎丢过来他脱下带体温的衣服,裹在身上,拉开椅子坐下,准备吃早饭。

严咎看他一脸无所谓,胃口还很好,三口一个松子仁烧麦,彻底炸了:“你竟然不穿衣服!”

谢瞳一听,你还恶人先告状?反问:“我给你发消息让你找人给我送衣服过来,你理了吗!已读未回的是不是你!”

是他,可是……严咎一咬牙:“我是给你创造机会!”

谢瞳挑眉:“什么机会!”

非要他点破!这可恶的小馋猫,不过严咎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他给点暗示,让小馋猫自觉承认:“你昨天买了裙子。”

谢瞳挑了个小笼包准备吃:“对啊,我妹他们校庆要用,她当主持人,好几年没穿过裙子了,给她买条好的怎么了?我蹭你的身份进店怎么了?又没刷你的卡?我疼我妹妹你有意见?”

严咎:“………………”

“你刷!你想刷还不给你刷吗!哪次撒娇没顺着你?”严咎气得额角青筋直突,“编!继续编!”

明明是故意勾搭他,还拿无辜的妹妹做借口。

妹妹做错了什么,要被他反复无情利用!

谢瞳耳尖也红了,又羞又气,差点撂筷子:“我编什么了编!”

大清早的,一件衣服都不给他留,万一就这样把他扫地出门,他很慌啊有木有。

两人吵架时嗓门都在不约而同的拔高,原本想躲起来的管家只能一脸痛苦地溜回来:“没有的事,两位少爷大清早的,和气生财哈。”

他不说还好,一说两人彻底炸了。

喝饱了的小狗在桌底下低下抬头,闻到一个陌生的味道,越闻越想闻。

谢瞳把嗅他脚指头的小狗踢远点,然而他和严咎坐在桌角两边,距离太近,他一踢就踢到了严咎小腿,而严咎不愧是运动好手,顺手一抓。

餐桌上瞬间安静了。

还不知道桌底下发生什么的管家松了口气:“不吵架就好。”

严咎镇定下来:“你不是想穿裙子给我看吗,给你准备了一柜子的新裙子,所有人都叫走了。”

谢瞳瞳孔逐渐瞪圆:“我疯了吗那么做!”

“你又不是没做过!”

“什么时候……”谢瞳刚拔高的嗓门,呲溜一下就悄无声息了。好像是有这回事,但那还不是因为……

他吃了一嘴油,结果被单方面的盖章化妆?

反正早就不清白了,名声也毁了,当时谢瞳也没在意。

谁知道还有被翻旧账的一天!

严咎得意:“好吃吗?”

谢瞳差点翻白眼,然而他能说严咎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的□□不好吗,那的确违心。

“好吃。”

严咎简直不要太开心,状似不经意地说:“既然被拆穿了,衣服你都拿回去吧,别想要奖励,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谢瞳什么都不想要,被严咎这笃定的语气得不轻。

管家看谢瞳暴跳如雷,怕他动手揍人,赶紧劝:“听说谢瞳少爷还有个妹妹?不如就当是送给小姐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