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不接,亦不言语。她的嘴唇已经干的起皮,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多久没有喝水。
你当真就这么想死?
独孤宁曦笑道:你那亲生父亲,连见都未曾见过,便想死?
亲生父亲?独孤沧溟,独孤家族的王,孤傲的如同一匹狼一般。
他定是英姿勃发,威武异常,定不是普通人的模样。
颜笙在脑海中勾勒了他的样子,心下一阵怆然。
如果她真的死了,这便是他们父女之间永远的遗憾。到了黄泉,万一娘亲问起,该如何回答呢?
还有那枚血玉,她曾经贴身带着,如今却在他那处,真好。
她看了一眼独孤宁曦,对方依旧冷漠地端着那碗水。
她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何才肯放我?
独孤宁曦将空碗递给那男子,轻笑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反正总是会放了你的。
说着,男子有端来一碗食物。
是黄橙橙的玉米和一些白薯。
你看,这好吃的,我们可都是留给了你。
独孤宁曦并没有说假话,这玉米和白薯算是好东西了。
颜笙拿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吃着,她不想死,不想见不到父亲就死,也不想也不想离开北景离。
不知道他这段时日来可好,有没有为了她日日吃不下饭,消瘦憔悴了?
到了晚上,鬼亦邪还没有回来,独孤宁曦在狭窄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惊云,你出去看看我父亲,他怎么还没回来?
惊云恭敬点头,才要迈出房门,鬼亦邪便走了进来。
明日进宫。他说。
第二日,天还没亮,便来了两个朝廷里的人,将他们一干人等接进了宫中。
连日来的颠沛流离,让他们几人吃不好,穿不暖,才进宫,南荣临溪便摆了一大桌美味珍馐来款待他们。
再次见到南荣临溪,独孤宁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心痛也是不甘。
几位这些日子辛苦了。南荣宁曦如今已经是南玄国的王上,身着黄金龙服,显得明朗帅气,神态更是意气风发。
还未来得及恭喜太子荣升王上。
南岳在一旁,盯着鬼亦邪看,一面想着原来这世间当真有如此丑陋之人,此时看来,王上那副丹青可谓惟妙惟肖了;一面想着原来奇闻轶事才是真相。
几人入了座,南荣临溪道:还有一人呢?
独孤宁曦脸色一变道:王上,可是说那北月国的皇后?
南荣临溪最不喜欢这个称呼。
夜颜笙,不是跟着你们吗?他语气便有些不快。
独孤宁曦哼道:她呀,寻死觅活,此时用了神游咒,须得好好睡一觉。
鬼亦邪忙道:王上不是知道了其中隐情么?那夜颜笙乃我的人质,随时都要差人将她守着。因我两位心腹连日奔波,未曾吃过一顿好饭食,所以我将那人质施了离魂咒。
南荣临溪这才点点头。
那几人便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快快吃完,便要去守着那夜颜笙。
鬼亦邪才提到让他的心腹去随便弄些吃食,南荣临溪便道:人质若是有所损伤,终是不好的,待会寡人会亲自派人送些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