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起身体,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
我以为岑辞去公司了,裹了一层睡袍就走出房间,却听到了书房传来的声音。
照我说得去做,能压的全部压下来。岑辞声音不悦,已经濒临盛怒。
我站在门外,表情一僵,一直到岑辞挂了电话才走进去。
怎么了?
岑辞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怒火迸发。
我问了三遍怎么了,岑辞都是忍着沉默不语。
无措之后,我坐在了书桌电脑前,岑辞并没有阻止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能查到。
结果推送新闻就很明确的告诉了我,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岑如雄真的没有放过我和岑辞,他打算玉石俱焚。
岑如雄将我和他的关系公诸于世,却唯独没有撇清自己和岑辞的关系,用意明确。
岑如雄甚至大方的表明要将自己所有的遗产留给我。
这样一来,我和岑辞好不容易让大众淡化的尴尬关系又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和岑辞兄妹关系,真真假假,现在都快成为悬案一样来查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顿了顿又吐了出来。
故作轻松的看着岑辞,其实我想过他会用这一招。
岑辞捏着手里的手机,稳定了情绪才对我开口,我会解决,在家里等我。
我看岑辞要走,立即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带着我,我不会拖累你的,我保证。
我知道岑辞是需要人陪伴的,他需要面对的太多了,我不想一个人躲在家里。
你啊。岑辞攥紧了我的手心,胆子越来越大。
换好衣服,我和岑辞一起去了公司,中途我还打了电话拜托言教授带一下抒恩。
言教授叮咛了几句,让我和岑辞千万要小心,现在的人喜欢抠字眼,稍有不慎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反复的拿出来讲。
我只能笑着让言教授宽慰。
我看岑辞的车要开向地下停车场,我立即阻止了他,停大门口。
岑辞狐疑的扫了我一眼,随即改变了方向。
还未下车的时候,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看着岑辞,郑重道,岑辞,我们是彼此信任的就足够了。
你没必要这么做。岑辞脸色镀了一层冰霜,压着嗓子开口。
惹你不开心的人,我也不喜欢,再说我有遗产继承有什么不好?他一天都没有尽父亲的责任,就当给我的嫁妆吧。大不了他死后,我给他送束花。
我拍了拍岑辞的手,然后两人一起下了车。
突然面对这么多的闪光,我还是不适应的靠近了岑辞。
请问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一针见血的问题。
夫妻关系。我平静的回答。
有血缘的夫妻关系?对方嗤笑一声,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就担心抢不到头条。
我看向记者,语速依旧平缓,学着岑辞的语气,你和你哥哥去领证,民政局给证吗?你要是觉得有趣,你可以去采访一下民政局。
记者嗤笑一滞,眼角还是有点鄙夷,两人不是一个妈,民政局也没查吧?
你这么清楚,那还问我们干什么?你有什么依据质问我吗?我挽着岑辞,反问记者。
记者几人面面相觑,咬定了我在撒谎,老岑总也不会平白无故说认女儿吧?
你可以去问他的。我回答,又道,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谢谢,我和我先生还要工作。
我见岑辞要开口,立即稍稍用力拧了他一下。
记者没辙,只能在保安的维护下让我和岑辞进了大厦。
一进电梯,我就靠着墙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岑辞伸手揽住我的肩。
跟你学的,憋死这些人。他们就是想逼我们俩说话,找错句,你就干脆别说,我也能够解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冲着他一笑,脸色映在电梯墙上还有点苍白。
岑辞眼神一晃,抬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聪明了。
我可是和你一个大学毕业的。我搓了一下脸。
只会死记硬背。岑辞语气松了下来,甚至带点宠溺,搂得我更紧。
我知道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种甜腻腻的感觉,还是怎么都不够,越黏就越想要更多。
甜,总是不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