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鸽一顿,解释道,是医院的文件,只能由至亲签字,另外这位先生就是献血的人。
说完,蒋鸽塞了一支笔在我手里,将我的手放到了纸上。
我的头压得很低,但是依旧只看得清上面签名二字,心想蒋鸽不会骗我,所以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我抬起头,发觉那道身影走得近了一些,眼中的光圈描绘着身影,只能分辨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我不敢凑近的观察别人,觉得这样很没有礼貌,只能平稳着声调,谢谢。
对方没有说话。
察觉对方投来的目光,有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冰冷感,黏在我身上太过于的直白。
我本能的缩了一下身体,闪躲着对方的目光。
蒋鸽轻咳一声,暂时让对方收回了目光。
随即这个房中明显少了压迫感,我就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这位先生是哑巴吗?我低声问了一句。
蒋鸽噗嗤一笑,不是吧,我看他好像就是脾气不好,不爱说话。
我点点头,让蒋鸽通知宋一来的时候把我的眼镜也带来。
等宋一到医院,我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光明,捏着单子去缴费的时候,医生却说已经交过了。
蒋鸽,你帮我交钱了?我回到病房问了一句。
交钱?是,是,我交的。蒋鸽先是疑惑随即就又承认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个时候抒恩醒了过来,麻药一过,疼痛让他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趴在我怀里哭了半天。
妈妈,好疼。抒恩撒娇似的抽噎了两声。
我轻拍着抒恩的背,没事了,刚才还有个叔叔给你输血了,可惜没能谢谢人家。
妈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人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好可怕。抒恩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我听他的声音,应该是没事了,但是一说到梦,我刚才也有这种感觉。
我转首看着为难的蒋鸽。
宋一替我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等你也生病了。
我起身接过衣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西装外套。
再看蒋鸽,他的外套穿得好好的,也不见得他能穿上下两种颜色的西装。
蒋鸽,这是不是刚才那位先生的?我没还给他怎么办?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外套。
刚才手摸了一下,就觉得档次不低,现在看清楚了,我都不敢用力拿着,深怕弄皱了。
这给我吧。蒋鸽双手僵硬的接过外套。
我皱眉看了一眼蒋鸽,换好衣服后去喊了医生,医生来检查了一下状况,说是让再住院观察一天。
我看外面的雨还在下,就让蒋鸽带宋一回去早点休息。
第二天我去提款机上把医药费取了出来,然后盯着银行卡上面的四位数,有点伤感。
交给蒋鸽的时候,蒋鸽说什么都不肯收。
如尘,你这样和我太见外了,好歹抒恩也跟我姓了一段时间,多少也算我干儿子,你自己有多少钱,我都比你清楚,拿回去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推辞,但是这件事记下了,以后还是要还的,眼下的确是有点困难。
因为我太害怕看不到,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改了比较好的药,钱也花的更厉害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做手术,但是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成功的几率太小了,万一失败就真的瞎了。
我还要照顾抒恩,我不敢赌,能拖一天是一天。
一早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事了,我就急急忙忙去办了出院手续。
如尘,你干嘛这么着急走?蒋鸽和宋一都劝我还是留在这家大医院看病比较好。
在这里我没有安全感,医生也说了只要定时去医院换药就行了,那我就换到熟悉的医院去。我解释道。
蒋鸽没在强求,宋一也开始帮我收拾。
回去后,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一样,有种随处都被人盯着的感觉。
晚上还是照常去了认识的清吧夜场,结果走得时候老板把我拦了下来。
这是客人给你的小费。老板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摸了一下,看了一下里面,这么多?会不会弄错了?是谁给的?
老板也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抬手指向暗处,就是咦?走了?如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个看上你给你小费的,不过一下子给这么多的还挺少见的,这里面起码得有一万了吧?连号现金?
我一听,觉得手里沉甸甸的,老板,是不是你认识的人?我不敢要。
不认识,像是第一回来,坐在暗处也看不清脸,就要了一瓶矿泉水,所以没留意。老板摇摇头。
我想把钱退回去都没有办法,老板也不敢要。
最后我只能拿着,等明天再来看看能不能还回去。
但是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有点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