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拥住我久久都不松开。
苏遇离开后,我准备回家,转身就看到拖着行李的岑辞和蒋鸽。
蒋鸽很热情的打招呼,送苏遇?
嗯,我先走了。我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平静的看了一眼岑辞,快步离开。
走出大厅,我走到旁边的玻璃门,盯着正在过安检的岑辞。
目光很贪婪,连伪装都不要了。
走入安检的岑辞突然回头,他的目光扫过我所在的一排玻璃门,我立即跑开了。
国假结束的第三天,我陪着师母和言教授在律师事务所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妈妈。
妈妈收拾得很好,与之前暗巷中的市井泼妇完全不一样。
我想方瑜肯定给她的刺激很大,才让她不惜整容去改变自己。
只是妈妈的脸像是还没有恢复,虽然比以前好看了许多,但是呈现不自然的饱和,甚至有些肿胀,下巴也像是被削尖了一样,看久了就觉得别扭。
言教授要是知道自己给妈妈的钱就是这么没有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律师做了录音和笔记,待会会给双方确认签字。
妈妈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道,放弃抚养权是不可能的,许如尘是我的孩子,你们擅自改变她的性别问我过了吗?
你好意思说?你把女儿逼成儿子养,去敲诈岑家,你问过我了吗?言教授不悦的开口。
妈妈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许如尘你还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岑家是不是也是你去嚼舌根子的?我告诉你,放弃抚养权你们想也别想。
我没有。我辩解,抬头看着妈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去岑家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岑家?
为什么不去?岑家欠我的,我当然要去要回来。妈妈冷笑一声。
我担忧的捏紧手指,想要抑制住指尖的颤抖。
你就说你到底要多少钱?言教授已经不想和妈妈说下去了。
妈妈蹭了蹭新做的指甲,突然一笑,眼尾皱起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整的一丝生气都没有,像是无论怎么做表情,都只有瞪眼这一个眼神。
许如尘可以放你那养着,但是赡养费你得给我,一个月十万,不能讨价还价。
你说什么?我直接站了起来,觉得妈妈根本不是来谈正事,而是来要债的。
妈妈不悦的皱眉,警告的看着我,言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暂且不说你大学老师多少工资,你国内外做一次顾问得有个五位数吧?
听闻,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浑身都开始发抖。
妈妈一定是做了调查才答应来谈判的,她早就想好了要多少好处,可是在此之前她居然还去了岑家,这说明她两头的好处都不想落下。
但是岑如雄明明那么生气,怎么可能还会听妈妈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师母拉着我坐下,目光更似宽慰,让我稍安勿躁。
师母淡淡道,许琴,我手边上有如尘的验伤报告,你要看看吗?新伤旧伤,有的少说也有十几年,如果我们现在帮如尘转到我的国籍下面,你知道你长期虐待子女需要面临什么吗?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师母本来就出生在国外,在国内读了几年书,就跟着家人全部搬走了,而言教授就是在国外认识师母的,师母的国籍不是中国。
大概是师母太符合东方人的气质,总是让人忽略她是一个一直受西方教育的人。
妈妈的表情有了裂痕,她显然也没有想到师母也留了一手,原本得意的神态立即变成撒泼,敲着桌子站了起来。
那就是没得谈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妈妈立即恢复以前的泼妇模样,差点爬上会议桌伸手来拉着师母。
师母不卑不亢的平静开口,那你就好好想想,你到底想怎么谈。
妈妈咬紧后槽牙冷哼一声,挎上包就想跑,站在门口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许如尘,你给我出来。
我本能的站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犹豫的不想去。
师母看着我,别怕她,去吧。
我这才跟着妈妈走到了事务所的走廊上。
我和妈妈隔了很远的距离,因为我很怕她会动手打我。
谁知,妈妈只是愤怒的看着我,然后用不明的语气开口,你暂且就留在言肃身边。
我吃惊的抬头,这种话完全不像是妈妈会说的。
妈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言肃名气不小,有的是钱,我带你走谁给我钱?要不是言肃老婆这个贱人去乱说,岑家会大发雷霆吗?言肃和岑如雄的家底到底是没有办法比的,岑家那吐出钱前,你就先留在言家。
震惊之外,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给妈妈弄钱的工具,可笑至极。
你疯了!我退后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从一个被感情逼疯的女人变成了如今唯利是图,眼中只有钱的人。
我一句你疯了,妈妈眼中立即显现怒意,扬起的手却又放了下来。
妈妈笑了一声,戏虐打量着一身女装的我,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会让你过的这么舒坦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你要是个儿子,岑如雄会娶带着拖油瓶的方瑜吗?我会被方瑜嘲笑成这样吗?
我冷冷的开口,你自找的,和我没有关系。
真是不孝,现在自己过得滋润就想抛弃我了?你全身上下,连皮带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有本事你割下来!你给我老实点!
妈妈警告之后,便得意的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我揪着领口,觉得自己及好像快要窒息,真的快觉得自己熬不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