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什么?
我摇头。
岑辞清浅的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盯着空荡荡的手心,不由得握拳,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恨我的,长痛不如短痛。
我贪恋着现在的一切,可是我不想变成妈妈那样自私自利的人。
现在的我如履薄冰,每一个选择都可能让我深陷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我望着岑辞,心底念着他的名字,一不小心还是从唇瓣溢了出来,岑辞。
岑辞站了起来,把毯子围在了我身上。
那就如你所愿吧。
说完,岑辞就踩着细声的步子向下,一点一点消失在灰暗的转角处。
岑辞,岑辞我嘶哑的唤着他的名字。
我希望他能回头,又不希望他回头。
总有一天,他会比现在更加恨我的。
我抬头看着空旷的楼梯间,灯光忽明忽暗,仰着脖子,眼泪就顺着脸颊到脖子,一路向下,滑过心口,冰凉的痛着。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我挣扎到现在,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原点?
我甚至不敢想象下一次岑辞见到我的样子。
我真的只能像躲在暗巷里的老鼠一样吗?永不见天日,遭人鄙夷?
这一晚,岑辞没有回来,我靠着墙一夜无眠,脸上都干了几道泪痕了。
身后的安全铁门被人推开,苏遇拿着豆浆和饼坐在了我身边,吃点东西。
谢谢。我接过苏遇手里的早点。
苏遇拉了拉裤腿坐下,看了看我身上的毯子,将早就凉透的奶茶放在一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很苦恼?苏遇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反常。
或许说我的反常从昨天开始就有了。
我点点头,信任的看着苏遇,我要不是现在的我,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在我眼里都一样,一个人闷着哭。苏遇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我的脸颊。
我是认真的。我郑重的看着苏遇。
苏遇手一顿,我也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和你开玩笑过。
我想见一下我妈妈。我低声道。
师母在
不是她。我咬唇,心底十分抵触去找妈妈。
苏遇并没有问原因,他只是点了点头,好。
回到病房,言教授已经醒了,喝了一点粥,看到我立即摆出自己没事的神态。
师母虽然疲倦,但是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精神。
我眼眶一酸,心里更加的难受,言教授和师母太好了,好得我真的舍不得。
我上前搂紧师母,妈。
没事了,别担心了,我请了护工来,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师母拍了拍我的背。
和言教授聊了一会儿,师母有些吃不消,大家才离开医院。
回到言家,我扶着师母回了房间,师母一沾床很快就疲倦的睡着了。
我走出房间,看到苏遇站在院子里低着头看手机,也不知道在查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就连我走到苏遇身后,苏遇都没有察觉到。
苏遇抬头看到我立即把手机收了起来,我还是看到了屏幕上的几个字,熊猫血。
如尘,你不睡一会儿?苏遇慌张的掩饰情绪。
我们走吧,我记得律师先生说过我妈妈的住址,我想去看看。我压低声音怕吵醒里面的师母。
苏遇皱着眉头跟着我离开了言家。
如尘,你真的是在怀疑吗?其实概率小,不代表你身边就不会出现两个熊猫血的人。苏遇有些沉不住气。
我不知道,只是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一切太巧合了,尤其是医生那句万分之三。
苏遇说不出话来。
我反倒是平静了很多,我妈妈也是ab型,或许我只是没有遗传到熊猫血,我也希望是这样的。真的。
苏遇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觉得就是你多想了。
你不了解我妈妈。我只能这样回答。
正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妈妈都做得出来,关于这一点,看岑家和赵家如今的局面就知道了。
结果现在因为我,就连言教授和师母都陷入了困境。
我不敢想象继续拖累下去,言教授和师母这么好的两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遇觉得我太心急,其实我是等不下去,死刑缓刑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