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头，那小东街就是最腌臜的地方，窑子青楼全都在这里，因此这里全是达官贵人夜晚出没的地方。

这几日十一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但是白千凡却找人在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姚大人来青楼的时间全都是固定的，每天天微微灰的时候，姚大人便会准时到青楼。

而且若不是上次白千凡恰巧碰到，怕是白千凡都不知道，因为他每次都是从小角门进入青楼，小心隐蔽的很。

白千凡打扮成了一个风流的富家公子，嘴唇上方贴了一小撮胡子，看起来倒是不似少年郎。

而苏宁乐则扮做了一个小厮，带着帽子，倒也像那么回事。

走。白千凡低低地朝着后头苏宁乐说一声，便上前了。

老鸨正在门口拉客，忽的见了俊俏的白千凡，她这种年纪的人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了，上下扫视一眼白千凡身上的行头，那眼前一亮，便赶快上前，笑魇如花地问道：哟，小公子可是生面孔，我在这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小公子。

白千凡被老鸨的手突然抓住，一股子冲人的胭脂粉味上头，他强忍住呕吐的，对老鸨回以一个微笑。

苏宁乐见白千凡的脸色不对劲，赶紧笑了一笑，将老鸨拉着白千凡的手拉开，拉到一旁，老鸨，我家公子今天是第一次来，害羞哈哈哈，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给我叫上来！说完，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甩给了老鸨。

老鸨拿着那用金丝线绣着的荷包，掂量掂量了里头的份量，两眼放光。

好好好，老鸨高兴地应下，今儿个公子可是有福了，虽然咱们红楼的头牌今儿个已经有客人了，但是却新上来了一批雏儿，公子你等着，我肯定给你找个最美的上来，你们里边请嘞。

白千凡跟着苏宁乐进了楼。

楼里，夜夜笙歌，欢歌载舞，好不快活。

他们两人被老鸨带着上了二楼的包厢里头，有小丫头立刻被叫上来给他们两个倒茶喝，老鸨转身便走了。

不过多会儿，一排子站开的小丫头便纷纷地进了这房间，个个都是国色天香，花开富贵。

白千凡拿着小扇子，敞开了一直在扇，眼神沉静如水，视线也没有在那小丫头身上打转，身上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息散发出来，在这充满了欢糜之气的青楼倒也是格格不入。

老鸨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公子您看，这是昨儿个才来的，都是已经教导过了的，您看公子，可有合您口味的？

白千凡不动，也不说话。

老鸨脸上的表情尬在原地，她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一旁坐着吃东西的苏宁乐身上。

苏宁乐打了个哈哈，哈哈，她对上老鸨的视线，之后移开在在那排丫头身上打转，最后看到了最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手一指，就她了！

那名被留下的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

老鸨捂嘴笑了笑，小公子可真是好眼光，这小丫头可是我最最看好的，长得好，身子骨也好。

出去吧出去吧。苏宁乐挥了挥手。

老鸨应声，带着一众的小丫头们全出去了。

大人，我出去了。苏宁乐嘿嘿一笑，揶揄地打趣了白千凡一眼，她趁着刚刚老鸨不在的时候，已经在大厅里留意了一圈。

还有各个厢房，她也留意了一圈，大厅没有，那必然就是在厢房了。

等等，白千凡一把拽住她要走的身影，我跟你一起去。

啊？

苏宁乐张大了嘴巴，她无声地指了指一直低着小脑袋不肯说话的小丫头，再指了指外头。

无需多言，你不会武功，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苏宁乐点点头。

正在这时，一旁低着头的小丫头突然出声，大、大人，可是在找姚大人？

啊哈？

苏宁乐闻声，看着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小丫头，白千凡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小丫头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审视，你怎么知道？

小丫头伏倒在地上，对着他们两个人跪拜着，大人，奴婢原是姚大人府里头伺候姚大人的一个丫头，但是因为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因此被发卖了出去。

随后奴婢兜兜转转到了这里，大人，奴婢之前是见过您的。

白千凡点点头，那你知道姚大人在哪？

小丫头惶恐地抖着身体，大人，奴婢知道。

只苏宁乐倒是对这小丫头嘴里说的撞见了姚大人的秘密感点兴趣。

如此，那便带我们去吧。

小丫头低着自己的脑袋不肯起来也不肯说话，姑娘，奴婢还有一个恳求。

说。男人薄唇上下开合。

大人，奴婢不想待在这红楼每日卖笑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