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白见爷爷被感染伤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戏台上,这位的唱功的确是不错。
陆爷爷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你也听不懂。
陆卓白,
作为北陆集团的二把手,那边也的确是需要他。
他起身,对南知说,我待会过来接我爷爷,打扰了,不知您怎么称呼。
南知吸了吸鼻子,嗓音有点哑,南知。
陆卓白微愣了下,看了眼自己爷爷,淡笑,如果有机会,我请南小姐吃饭,麻烦了。
南知推辞,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卓白没在说话,须臾,转身走了出去。
整个厅内,除了唱戏的,就是南知和陆老爷子,两人俱都认认真真,安安静静的听戏,都没在言语。
许久,陆老爷子终是开了口,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了见我,特地准备的?
南知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这比她预想的要温和许多了。
像他们这种久居上位的人,听到她的名字之后,怎么可能还会认为这一切只是巧合呢。
她知道母亲的母家是陆家,她外公也必定知道南家,而且一定知道她南知。
南知平平缓缓,没有表现出被识破的慌乱无措。
外公寿辰,我想送您一份您满意的礼物,自然是特地准备的。
陆树远转过头看向身侧年轻的外孙女,她的神色淡淡,苍白而又虚弱,散发莫名的可怜,看在他的眼里,到底是惹人心疼的。
脑子里想到他那把他气的半死的女儿,嗓音里却又带着极度的不悦。
你母亲
宁城离岭城很远,她父母出车祸的事情虽然新闻有报道,但不会涉及真实姓名,陆家或许还不知道南家出事了,更甚至是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
想到自己父母去的时候,连个亲人都没见到,南知眼泪掉了下来。
前些天新闻报道的高速上出事的那辆车,是爸妈。
陆老爷子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半晌也没动,好似是石化了。
什,什么?你说你母亲她没了?
南知忽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准备了这样一场好戏给他,他猜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陆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颤的不成样子,声音也发着颤,真的吗?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就算是有在多的不开心,终究是割不断的父女血缘。
她活着的时候,他断不会让她回来,也不会主动去求和。
但是她死了
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只有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之感。
南知轻轻握住他的手,外公,节哀顺变。
这是刚刚他安慰她的话,如今却又落到自己身上。
四个字,说者清淡,听者却沉重万千。
陆树远抬手擦了擦眼睛,问,脸上的伤怎么来了?
南知微怔了下,模棱两可的说,不小心碰到的。
陆树远自动认为她是因为南家落败受了委屈,受了什么委屈,记得跟我说。
听他的语气很是伤感,南知什么也没再说,毕竟老人年纪大了,过度悲痛对身体不好。
如果因为她外公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她就成了罪人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一个老人面前心存算计,可是现如今她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错。
她转移了话题,外公,我们听戏吧。
陆树远情绪仍旧不太稳,听到精彩片段时,还抹了下眼泪。
符依的时间有限,只唱了一个多小时,戏剧就结束了。
南知未提半分她的目的,起身扶着陆树远送他回陆家所在的宴会厅。
许是已经接受了她母亲去世的事实,再者他毕竟不是简单的人物,大风大浪都见过。
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电梯内,他声线略显浑浊的问,说吧,需要我帮南家什么。
他既是开了口,想必是不打算跟她计较这场算计。
今天,南知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也不认为陆家会痛快的帮助南家。
没想到陆树远竟是如此直接干脆。
或许,是母亲的死,触动了他,死者已矣,割不断的是血脉之情。
南知抿了抿唇,然后开口,爸妈走的突然,他们一直纵容我和哥哥,没有让我哥过早承担公司,本想我哥哥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把公司交到他手上,没想到南知闭了下眼睛,所以他对盛南不太了解,也不能服众。
现在二叔一党虎视眈眈,明目张胆的要我哥拱手让位,否则就启动审计,清算财产,重新分配股份占比打算重新推举总裁位置的人,对于盛南,他是势在必得
外公南知吸了吸鼻子,无力感溢于言表,请您帮帮我哥,帮帮盛南。
陆树远叹息,拍了拍南知的手。
踏出电梯,他站定,手臂微微抬起来,说了句跟她表达的不太相关的话。
挽着外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