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乱说什么呀!苏暮染脸色一下子红了。什么自己跟别人生了孩子啊!多么遥远而尴尬的事情,他竟然在这个列车的餐厅里说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乱说他说着拿起苏暮染的小手来打他自己的脸:你惩罚我吧,多重我都愿意。
别傻了她抽回小手,脸色红红的样子很可爱,目光接触到临近桌上乘客看过来的视线,羞涩的低下头。
暮染,你不生气了?楚沐阳见她的样子,心里一直吊着的石头才放下,面带微笑的问。
我可没说要带你去我家啊,也没答应你结婚什么的。她嘟起小嘴儿瞥他一眼,转向窗外夜色下匆匆而过的万家灯火。
楚沐阳知道她心里没有了上次闹得不愉快产生的芥蒂,高兴的拉住她的小手,乞怜般说: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爸妈跟我划清界限,你要是不收留我过年,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我在大街上流浪吗?
噗哧
苏暮染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谁让你有千金小姐不要呢,现在这样了我可不管。
你真的不对我负责啊?!楚沐阳脸上摆出痛苦的表情,大声的哀嚎一句,引来旁边餐上的人们纷纷看他。
一个长相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对着一个那么好看到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姑娘说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件很容易让人想歪了的事情。听到的乘客们都在偷偷低笑,只是出于礼貌有所压制而已。
苏暮染感觉自己头顶正有一群乌鸦飞过,她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楚沐阳会说出这样类似无赖的话。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楚沐阳却并不想去改变它,反而干脆坚持到底:暮染,你就带我回家过年吧,全当在路边捡一只流浪猫什么的。
喝水吧你!苏暮染红着脸把自己的橙汁重重放在他面前。
夜色越来越深,车厢里打牌的人都休息了,苏暮染仍然没有睡意,她侧面向墙壁躺着,听着身后不远处楚沐阳熟睡的声音,心乱极了。
列车还在暗夜里穿行,将旅途中的人们带去千里之外。
环球国际金融中心的八十九层,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夜浩远如黑矅石般的眸子清冷的看着手中的水晶杯,那轻轻晃动的液体散发出悠悠醇香。明亮的玻璃窗映出他昴藏的身形。
聂承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靠在会客区的沙发里,同样举着一杯红酒慢慢品了一口:老宅那边已经通知你了吧?外公叫我们都要回去过年呢。
嗯。他只轻轻应了一声,仍在专注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你的行程安排好了吗?要不要我等你一起回去?要不是因为苏暮染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这样主动的提出同行的。
只是在他真的看到他不顾生死下水去找自己的时候;看到他被失去真爱折磨的如经练狱般痛苦以后,好像积压在心头的恨意也随之烟销云散了。
虽然当初的事情也曾让他痛到心碎,那么疯狂的采取了报复,可没想到这个大哥从未真的与自己计较过。
夜浩远轻轻饮上一口,深沉的眸子飘向遥远的夜空,醇厚的嗓音低沉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调查,你先回去吧。
什么事?聂承霖喝干杯中酒,看着站在窗边的大哥问:需要我帮忙吗?
笃笃笃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让聂承霖的问话被打断了。
进。夜浩远沉声开口。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顾雷走进来:先生?他看看坐在沙发上的聂承霖,询问的口气出声。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夜浩远仍站在窗前,转头看他。一身王者的气势优雅而令人生畏。
我把宣美的张会计送回去了。她还是很好说话的,挺配合我工作。顾雷走进来,站在夜浩远身边回答:她告诉我,楚沐阳的房租交上了,不过他动用了民间高息借贷,如果近期内还没有转机出现,可能会面临更加艰难的境况。
听了他的话,夜浩远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仍然等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还查到一个消息,十八年前是有一个叫苏灵的女孩儿从香港绕道美国,然后到了中国大陆,而且顾雷停下了,用目光扫一下正在悠闲倒酒的聂承霖。
继续说。夜浩远大手摇晃着水晶杯命令道。
哦,好的。有了老板的这句话,他才能放心的把调查来的事情说下去:而且,带她来的人和她一起落脚在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