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宋鸿轩示意队员打开投影仪,并将准备好的资料图片,通过投影仪屏幕播放了出来。此时,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几种不同颜色的粉末以及各色各样的饮料包装瓶,但画面中最显眼的,还是一朵鲜艳无比的红色彼岸花。
很快,宋鸿轩继续介绍说,“对‘彼岸花’的打击,a国不可谓不重视,但之所以难见成效,主要有以下两方面原因。第一,是‘花粉’样式的多样性和隐蔽性。集团头目‘彼岸花’,本人就是一个制毒专家。他研制出的‘花粉’,必需的原材料只有一种,即用特殊的工艺,从彼岸花这类石蒜食物中,提取到的一种植物碱。除此之外,其他材料和成分,都可以自由搭配,甚至于,它可以借助各种不同的食品添加剂,让‘花粉’呈现出不同的色泽样式,诸如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各色粉末,全部都是‘花粉’。更严重的是,‘花粉’还会借助饮料、酒类产品进行伪装,如此一来,缴获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例如我市出现的冰红茶和‘红粉佳人’奶茶,就是‘花粉’的两种伪装形式。”
“宋局,关于‘花粉’的伪装,我有一个疑问。”听宋鸿轩说到这里,向来多疑的陶锐不禁说道。
“你说吧。”宋鸿轩点头回应。
“一般而言,传统毒品的价格都很高,一克就能卖到几百块钱。‘花粉’虽不是纯正毒品,但生产造价也不会太低,可如果把成品‘花粉’放到普通饮品中销售,虽然隐蔽性会增加,但利润岂不是要大幅减小?例如,迪厅里出售的冰红茶不到二十元,而‘红粉佳人’也是十几元一杯,如此算来,销售‘花粉’,岂不是要赔钱?”陶锐认真提问。
“你的问题很好,可能在座各位,有过缉毒经验的,都会存有这种疑问。下面,我就对此解释一下。”听过陶锐的问题,宋鸿轩耐心说道,“首先,‘花粉’制作成本并不高,价格也大大低于传统毒品。其次,当‘花粉’与普通饮品结合时,浓度会非常低,少量的‘花粉’,会伪装成许多份饮品,这样算来,其绝对价格也不低。最重要的,‘彼岸花’集团追求的,是长期的,规模性的收益,而不是短期的暴利行为,因此,在隐蔽性和获利性面前,他们选择了前者。”
“谢谢宋局,我明白了。”陶锐虚心地说。
“接下来,我再介绍第二点原因。”结束了“花粉”议题,宋鸿轩继续陈述说,“‘彼岸花’集团难以对付,除了‘花粉’的隐蔽性,其组织构成的严密性,也是相当重要的。据悉,‘彼岸花’集团共有三个大的分支,分别为‘花粉’的生产分支、运输分支以及销售分支,其负责头目的代号,分别为‘r’、‘x’、‘。可三大分支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各头目之间也互不了解,集团所有的指挥协调,都由总头目‘彼岸花’亲自完成。也就是说,只要找不到‘彼岸花’,任凭警方打掉了哪条分支,都不可能完全根除集团势力。只可惜,对这四个主要人物,我们还知之甚少。唯一的一点,‘彼岸花’应该是a国籍华人,就出生在我们林港!”
听到这里,在座人员不免又有些情绪起伏,但顾忌宋鸿轩在场,没有人再议论。
这时,宋鸿轩又接着说,“a国警方还特别指出一点,在‘彼岸花’集团中,有许多是生活不顺的中国人。之所以如此,就要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省出现的出国热,那时,在潮流推动下,许多人都离开家乡,去了a国。可之后的九十年代,a国先后出现经济危机、粮食危机,致使流民数量急剧增加,而这部分流民里面,就有许多背井离乡的中国人。可以说,当时这部分人,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是空虚的、匮乏的。在这种大环境下,‘彼岸花’集团乘虚而入,以金钱诱导、虚假说教为手段,欺骗诸多流民加入了这个罪恶的组织,让他们误以为找到了生活归宿。可以这么说,‘彼岸花’与其他犯罪集团最大的不同,即它不仅决定着成员们的物质生活,更控制着他们的意识精神。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有人员落网,也很难让他们供述出上线,如此一来,其组织构架就更坚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