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妍瑶早在朕七岁那年就跟着朕的母妃而去了,又怎么可能跑到千里迢迢的兀野去成为兀野王的妃妾?!你这分明是在撒谎!”斯沥怒而一拍桌,振得杯中茶水洒出,湿了他的金黄龙袍。
见状,达菲连声道:“不!圣上!您就算是给达菲一千一万个胆子达菲也不敢欺骗您呐!公主的生母确是妍瑶夫人!您若是不信,不妨看看这个!”
话罢,只见达菲从袖中抽出一副画卷,随之展开,只见上面绘着的是一名威武的男子和一名盈盈浅笑的女子。
那男子正是兀野王,而女子则是妍瑶。
“这幅画你从何来之?”斯沥端过画边端察着,边厉声问道。
“这是公主从兀野带来的,一直收于寝宫之中,达菲也是出于不得已,生怕圣上您不信,所以才私自拿了出来,还请圣上责罚!”
她说罢,便低下来了头,可如今斯沥的侧重点不在于此,而是此画的真实性。
“呵!区区一幅画能代表什么?朕怎知这幅画是不是真的?”
“达菲愿以性命担保!圣上若不信,大可宣画官来一查便知!”
她之所以有如此自信,拿上自己小命作保,乃是因此画确为真,这是当年兀野王差画师来为他和妍瑶所画的,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所以一直被兀野王所珍藏,直至朝榆远嫁那日,他才将画拿出赠予了她,就当作是思念时的寄托。
但朝榆怎会想到,这幅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画,竟是会被达菲利用。
随后,斯沥果真召来了画师证实了此画确为真,并非仿造之品,而是十多年前的作品。
如此一来,妍瑶的身份被证实,他便对当年的真相愈发迫切地想要知道。
“让朕去救你们公主,也不是不可,但你务必一五一十告诉朕,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妍瑶会出现在兀野?”
听到此,达菲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她知道,距离自己的计谋只差最后一步了——那便是编造出一出恩怨!
“可……可是……”她含糊着。
“你大可不必有担忧,无论实情为何,朕都不会迁怒于你的。”
有了斯沥这句话,达菲便更是有了底气,随之便开始捏造事实。
她同斯沥说,在当年兀野王还是一名弱不起眼的皇子时,为造就一番伟业,便独自来到了西岳边境一代,冀望一个机会能一举攻下。
而在这过程中,他听闻西岳贤妃娘娘被关押在崇州昭阳寺中,觊觎其的美貌,便派人半夜劫走了她,索性也连同其婢女妍瑶一齐劫走。
可带入兀野后,贤妃娘娘宁死不屈,不顺从于其,最后竟是愿以死保节,自缢于陌生的国土。
达菲说的字字句句都似真,可这一切又叫斯沥一时间如何接受,他的母妃并非病逝,而是被迫害致死,可他,却娶了害死他母妃的真凶的女儿为后。
这是多么嘲讽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