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蒲子被棋云送进了慎刑司之中等待发落,他犯了此等大罪,哪怕斯沥身为当朝国君,也护不了他。
因为他身为兄长,必须要给自己的弟弟一个交代。
而身处牢狱中的小蒲子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哪怕他受尽了狱官的鞭打辱骂,也毫不抱怨于斯沥的见死不救。
但斯沥在暗中其实也默默助了他许多。
按照西岳国律,犯此等大罪本是应实车裂之罚的,但他却仅是判处了小蒲子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在回京,这亦然是十分仁德了。
当然其中不乏棋云的宽恕,他若是不松口,是不可能留下小蒲子这一条小命的。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宽容,则是因为他深知小蒲子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他身边这只毒蝎自导自演的戏码。
棋云虽不知为何她要如此陷害与她无冤无仇的小太监,可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为了自己的尊严,他不得不采取措施。
在事后,他也曾警告过达菲,责命她不得再耍这些手段,他本以为她会就此收手,可谁知,她竟是要赶尽杀绝。
那是一个雨天,缠绵的雨下了整夜,天还未亮,便有一辆马车从皇城中缓缓而出,车轱辘碾过这片小蒲子生活了十多年的土地,四射溅落一片泥花。
斯沥为给众人一个交代,明面上宣称已处决了小蒲子,暗地里却派出马车将他送往西岳的边疆。
虽说永世不得再返,断了这份主仆关系,但他打心底里却是对小蒲子极为不舍的。
而他也明白,小蒲子绝不会是做出此等卑劣之事的人,他定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才承认了这一切。
可这事实的真相,终将石沉大海,永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因为就在马车才出了皇城后不久,一名尾随其后的黑影杀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小蒲子年仅十八的生命,以及那名无辜的马车夫。
待取了他们的性命后,杀手便速速离了场,前赶去那座皇城中复命。
“事情可都办妥了?”侧躺在贵妃椅上的女人眼带几分倦意,似是还未从困意中醒来。
而许是因为手中沾染了太多的人命,导致他已是视如草芥,残忍杀害了无辜之人非凡心中没半分愧意,反倒还带几分炫耀色彩。
“夫人交代的事,小的自是妥善处理,更何况,取一区区太监的命,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身黑袍的男人笑笑。
闻声,达菲站起了身,勾起半侧嘴角,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铜镜之处,只见她从柜中拿出了一包沉甸甸的包袱,而包袱中皆是昂贵的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足够跟前男人无忧无虑过完下半辈子,且一生不愁吃穿,骄奢淫逸。
这都是达菲当上棋云侍妾后所得的,虽说棋云不爱她,但许是内心的愧意,他总是会是不是地便派人为她送来各类绫罗绸缎与珠宝。
他能给她的,也仅是这些虚无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