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份爱能分给自己一分,若他流连于朝榆身上的目光能给自己些许,那要她去死,她也愿了。
可这简直痴人说梦,于棋云心间,她不过就是一婢女,宛如透明的存在,甚至于他从未问过她的名字。
达菲缓着步子走到棋云身旁蹲下身去,探出手来想要拿走他手中剩余的那半壶酒,可刚触及,男子便缩回了手。
“小蒲子,本皇子还能喝,来,你也陪我一起喝,今日咱们不……”
棋云边说,边缓缓睁开了迷离的眼,在看清来者时,口中的“不醉不归”四字便咽在了喉咙。
“怎么会是你?”他蹙眉而问。
“殿下,蒲公公有他事在身,所以太子便让奴婢前来。”
“哦……”棋云倦答一声,紧接着便又举起酒瓶打算一饮而尽。
见状,达菲连忙上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酒。
“你这是干嘛?”
“您喝得已经够多了,再这么喝下去,会坏了身子的。”达菲怀抱着酒,坚毅着眼神看着男子。
而棋云听罢,却苦笑了几声:“醉了好,醉了好,醉了就当是一场梦。”一向笑起来最为好看的他,此刻的笑却平添些许的悲意。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好似在嘲笑自己这荒诞的爱恋,良久之后,才停了声,呆滞地抬起眼对视上跟前人。
“我很可笑吧?寻了那么久的人,竟就是自己的皇嫂,而我竟还…迟迟未能发现,我真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人。”
看着身旁满心哀痛的男儿,达菲的心都跟着揪在了一块,双眼不由得通红了起来,一眼涟漪回荡。
“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自己……这一切都不怪您。”
“呵,我棋云,真是个笑话。”他苦笑几声,抬起了头,可在看到跟前人儿那湿润的眼时,赫然愣住,“你怎么了?”
“奴婢……奴婢只是看您这样,实在担心不过。”达菲吸了吸鼻子,她犹豫了一会,说出了心中话,“奴婢不忍看您这样自我折磨,但……公主她和您是没有可能的,您为何不愿回头看看身后人呢?”
这一番话,毫无疑问是刺痛了棋云的心,他和朝榆是不可能的,这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但如今被人直接戳破,实属难受。
他选择了沉默,直一把夺过了达菲手中的酒,不顾她的阻挠,大口大口喝了起来,直至一杯而尽,他彻底的醉了,侧卧在椅上。
可在他迷离之间,却还在呢喃着朝榆的名字。
“你当真有那么的喜欢她,就连醉了都忘不掉她。”
达菲颤抖着唇低声自语着,眼眶中的泪儿更加汹猛了些,几滴泪而下,她的眼神却变得不再眼泪婆婆,反倒是被一股冷意所取代。
只见她赫然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件件脱下,周身不着半缕,俯下身去,冰冷的双唇贴上男子炙热的唇瓣,随着她的不断撩拨,身下之人也缓缓地开始了回应。
缠绵缱绻,气氛燥热,橘火的落日斜阳投射进镂刻的窗,更艳一芳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