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得到祝文瀚的答复后,洛白便随意和他搭了几句话,找了个借口先行回去了,唯留他一人伴着浩荡冷月,于寂寥的空庭中犯愁。
“我当真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吗?”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间整整一宿,也未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答。
而接下来的几日里,祝文瀚都在为了将近的烹饪比试忙碌着。
学堂之上,先生在上面滔滔不绝,他在底下奋笔疾书,当然,写的都是与之所讲毫不相干的烹饪要点。
私底之下,同窗好友只忙着打盹闲聊,而他则是将自己关在书院的万书阁中,翻阅查看着泸月城的记载。
终于,到了三日后,正视比试的日子。
凑巧今日,是书院中每月一休的日子,正好省去了祝文瀚思索该如何编出不去学堂的借口。
于是乎,这一行六人,这天还未亮透,便爬起了身,打算一同溜出去,可就当他们打算故技重施,翻墙而出时,一声呵斥僵硬住了所有人的腿脚。
“你们打算上哪儿去!”
众人闻声,怯怯地转过身去,而那笔直地站立在身后的老者,正是他们所怕碰上的崔禹。
如今被他逮个正着,走投无路的祝文瀚只得老实交代:“崔……崔先生,我……我是打算去……”
可他还未将话脱出,便被崔禹一语道出:“你可是要去参加御厨比试。”
他的语气中,不带有丝毫的语调,非怒亦非惊,平稳的声调,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崔先生……您都知道了……”
“呵,你们几个,当真以为,这几日私下搞得这些小动作能瞒骗过老夫的双眼吗?”
见崔禹脸带怒色,众人急忙为祝文瀚求起情来。
“先生,我们知道,我们私底下瞒着您确是有过,但这场比赛对于文瀚来说,的确是极为重要,我们恳请您,就让我们去吧!”
“是啊是啊,爹,这可是文瀚哥自小的心愿,您就成全了他吧!算是女儿求您的!”
望着身旁的伙伴,洛白也替祝文瀚求起了情,毕竟,他是他最好的兄弟。
“先生,求求您了!就放我们这一次吧,等我们回来后,您要怎么罚都可以,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唐诗宋词!”
崔禹看着跟前,为了帮祝文瀚实现心愿,而向自己百般求情的几人,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可却在下一秒,道出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我崔禹在你们心中,当真有那么可怕?是个只会惩罚弟子的老夫子吗?”
跟前老者这忽来的转变,令六人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个接一个地瞪大了双眼。
见状,一向绑着张脸的“崔老虎”居然展开了笑颜:“再说回来,老夫何时说过,不让文瀚小子去参加呢?”
“那您的意思是!”心急的花容丫头连忙追问起,一时间都忘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