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吟唱这个环节本无什么新奇之处,因为每年都是由那几位资深的老怜官来奏,可今日却令台下的斯沥睁大了双眼,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因为今年,在那几位老怜官身旁多了一位新人——那便是习琵琶的容蓁蓁!
而这容蓁蓁一上台,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斯沥所在的方向,也斯沥也以担忧的目光投去,这两人的眼色虽是躲闪,却也被坐在斯沥身旁的朝榆看见了去。
她不傻,她明白斯沥脸上那关心的眼神只会投向一人,所以就算她从未见过容蓁蓁本人,但却也能轻易猜出台上琵琶者的身份。
朝榆怀着好奇的目光,将那佳人打量了一圈。
柔似三月柳,温含半笼纱,清素若九秋之菊,冷媚似傲寒梅雪,却眼鬟压落花,叫见者心生爱意。
别说是斯沥了,就连她见了这种外表冷媚却又楚楚动人的美佳人都禁不住生怜惜。
随后,伴着太监的一声唤下,众怜官们开始了奏乐,而容蓁蓁那出色的琵琶技艺,更是宛如就在朝榆耳畔倾倾诉说,直击听者心灵。
不愧是宫乐坊中最有潜能的怜官,琴艺实属了得!
而听到这,朝榆内心的自信便有,灭去了几分,她只觉一无是处的自己同琴艺精湛的她一比,更是显得差劲多了。
容蓁蓁仿佛就是个完美的存在,不仅拥有姣好的面容、过人的技艺,还拥有着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的斯沥的爱。
一曲过后,在座之人纷纷鼓起了掌,就连台上一直绷着嘴角的庄仪皇太后也挥动了掌,嘴角带起了笑,但这抹笑却令斯沥觉得十分不妥!
“真不愧是宫乐坊中的名怜官们,每年都能带给哀家不一样的惊喜。”她浅笑说着,眼神突然对上容蓁蓁,“特别是今年新加入的这位小怜官,更是弹得一首好琵琶,真叫哀家喜欢。”
皇太后忽来的夸赞令容蓁蓁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些夸奖的话对她来说,那可是宛如毒针般的存在。
她目讷了一会,连忙跪下身来:“多……多谢皇太后……小……小官仍有很大需改进之地,往后会愈加努力的……”
“容怜官还真是谦虚呢。”皇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随即却调转了话题,竟是问起容蓁蓁的婚事来,“不知容怜官可有婚嫁?”
对于容蓁蓁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这不就是摆明了的明知故问,可容蓁蓁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回皇太后话……小官……尚且未有婚嫁。”她哆嗦着嗓音道。
而一旁的斯沥很快察觉到不妥,在皇太后发话之前紧忙插入了话:“皇祖母,您不是说今年有株牡丹开得极好吗?那不如尽快将它抬出来让大家伙赏一赏吧!”
“无需着急,这花就在后面备着,不会自个儿长腿跑了的。”
皇太后冷冷地回了斯沥一句,话语中尽带锋芒,紧接着又回过头来看向容蓁蓁,再度带起不善的笑来。
“既然容怜官还未有婚嫁,那不如趁着花典这个吉日,由哀家来为你指婚吧?国君,你觉得呢?”
“如此甚好,想必容怜官能有您的指婚,定也是感激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