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宫娥们手端各种雕刻精湛的花盆,将朵朵绚烂奇花呈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应有尽有,或如金蕊散流霞,或为幽光丛中现。
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呐,叫头一次见了那么多品种各异的花儿的朝榆开花了眼。
可台下的三皇子棋云的心思却不在这些娇花之上,而在昨夜那一根“呛口小辣椒”身上。
“皇兄,怎么皇嫂身旁也没个婢女照料呀?”他侧过身去,小声地向斯沥询问着,嘴上是关心,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一路而来她就只带了一名同来自兀野的婢女,此时正在场外候着车。”
“哦……”
“怎么了,棋云?”斯沥脸带几分疑惑之色,不知他的这个弟弟怎会突对朝榆的婢女这般感兴趣。
“没……没什么。”少年解释罢,下一瞬却拧起了眉头,“哎呦喂,不行,昨晚吃凉了肚子,有些腹痛,皇兄我先去净房一趟,马上回来!”
“哎……哎!”
还没等他说完话,这小子便似一股烟地窜没了影,斯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才像是他的三皇弟棋云的作风,对于这种典礼他向来是坐不住三分钟就找借口开溜了。
他出了会场后,便直径往外走,在停靠着的各式各样的车撵之中穿梭着,看到了不少同在等候的仆人。
他们要不就是地位低下,无资格同主子同进同出,要不就是像达菲这样初入宫者,还不被认可能够进入如此私密之地。
而棋云在好一番寻找后,也没能发现有记忆中的那个身影,直到他听到有一声呼喊。
他连忙朝着声喊处小跑而去,只见是一名背对着自己的姑娘,正在一颗松树底下焦急地踱步。
棋云抬头望去,只见那松树之上是一只调皮的松树,嘴中正叼着一串绿松石和玛瑙镶嵌的项链。
这一看便知不是他们西岳之品,反倒像是兀野那边的特有。
怀着内心的憧憬与猜测,棋云发了声:“需要帮忙吗?”
忽从身后传来的清爽男音吓得达菲连忙一转头,才见来者身披的一身华袍,有眼见的她便看出此人绝对是宫中皇族。
“奴婢参见大人。”她连忙行礼,双目不敢直视。
但这句话却叫棋云有些失落:“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他这句话吓得不知原由的达菲跪下了身,连声道着不是:“奴婢刚到宫中不久,不识大人您的身份,还请大人恕罪!”
他所认识的那个呛口小辣椒,在他面前从不是一直怯生生的小鹿,更何况跟前女子的声音也不像她。
棋云知道,自己找错人了,不过他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走到女子跟前蹲下了身。
好似一道光,向着远离家乡的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