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还真是不听话，幸亏这只是我的分身，你伤及不了，不然，还不被你这个狐崽子咬破了耳！”

愤怒不过的男人，恶狠狠地甩了白林几个巴掌，又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拎起他的脸颊。

“白林呐白林，我真不知你还在执着些什么，如今你爱的女人不信你，你的姐姐为救你这个废物受了重伤，倘若换做我，定是没什么颜面再残留于世了！你到底还在痴念些什么？！”

钟月痕的字字句句，无疑是在白林的伤口之上撒盐，他无比地想要反驳身前这个疯道人的所言所语，可他说的，又何尝不是真话呢。

他自幼养尊处优，受尽万般宠爱，不学无术，到头来不仅将自己落魄到这幅田地，还连累了亲生姐姐。

他为爱甘心放弃一切，可说到底，所爱之人终是未信过他一语，归根结底，这份爱也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为替常文百姓除去祸患，费尽心血调查真相，暗地设法保护，可换来的却是恶语相向，黑白颠倒。

在此刻，他终是明白了那日扶衿所言的人心险恶，可终是太晚了。

或许，他本就不该下山。

身旁的钟月痕见白林面色逐渐苍白，眉头锁得极紧，他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些话起作用了，便趁热打铁，接着蛊惑起他的内心来。

“是不是说痛你了？嗯？可真相就是这样，不是吗？你还想逃避多久呢？妄想她还会爱你？呵，你可别傻了！她心中可从未有过你白林的一寸之地，只把你当一个怪物看待罢了！”

“怪物”二字狠狠地戳痛了白林的心，他愤恨地抬起一双血红的眼，怒声反驳起钟月痕的话，字字铿锵有力。

“不可能！你修要在这胡说八道！”

“呵？我胡说？罢了，死到临头，我不凡告诉你那十四年前的真相吧。”

钟月痕上唇微抿，一甩衣袖，淡若着语气道出他那些所谓的“真相”来。

“你难道就不奇怪，你们白狐一族的下落向来神秘，是多么捉妖师穷尽一生也探不到的秘，可为何十四年前，我却能如此轻易地掌握到你的下落，且在你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的吗？这一切，难道不太过于巧合？”

对于钟月痕的话，白林本不打算听入耳的，可于他一番言说之后，他也不禁生起了疑问。

“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他蹙蹙眉头，瞳孔间散发出锋利的光芒。

“我想说，那一切都是你的心头好，虞渐晚所致的！”男人猛然回头，紧凑到白林的耳畔，似笑非笑。

“那时，我正巧游历经过他们的村庄，而这时，听闻山中闹狐妖的事，便找到了当事人，也就是你那位娘子，她宣称自己在山中看到了一只白狐，她很是害怕，于是乎我便联合她将你引了出来，本想取了你的小命的，可谁知竟是被你那赶来的姐姐救下了！”

白林听罢，彻底恍惚了神态，他迷了心，失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将她置为挚友，挚爱，可她却畏他，恐他。

这一切要他如何去相信，又如何不信。